只是白玉安才剛站起來,沈珏卻一把拉住了白玉安的手臂淡淡道:「我視白大人為知交,自然也是自己人。」
白玉安可不覺得自己與沈珏的交情能到這地步。
且沈珏那張冷臉壓迫,白玉安還是想同阿桃坐著自在。
但看沈珏放在她手上的手掌不松,只好又硬著頭皮坐了回去。
她還未與沈珏兩人單獨坐過馬車,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盼著早些到地方解脫了。
馬車開始行駛,沈珏拿眼神看了白玉安一眼,見人規規矩矩的坐著,儀態自來是好的,像是從小教養極好,又偏偏不懂人心複雜的貴公子。
他無聲笑了笑,撐在車壁上歪頭看書。
白玉安看沈珏看著書,這才注意到軟墊後頭的車壁上還做了個書架子,上頭擺了好幾本書,像是沈珏常看的。
見沈珏看書,她也有些無聊,就夠到書架上去看上頭都是些什麼書。
只是那書架子在車壁後頭,白玉安一隻手撐在軟墊上,勾著身子也拿不到架子上的書。
正打算放棄時,沈珏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他的胸膛正抵著白玉安的後背,手臂就撐在她的手掌旁邊,炙熱的呼吸鋪到白玉安的後頸窩,低沉的聲音響起:「白大人要看哪本書,不若我替白大人拿?」
白玉安只覺得著兩人靠的這麼近有些不妥,甚至於讓她感覺到了幾絲不安,便隨意指了本書,想著沈珏能趕快起來。
可偏偏沈珏的動作不緊不慢,她甚至能感受到沈珏胸膛上的溫熱。
從未與男子這般親近過的白玉安,第一次有些不淡定。
好在沈珏拿了書就坐了回去。
看著面前沈珏遞過來的書,白玉安竟害怕去看沈珏的眼睛,只是低著頭去拿書。
看了手上的書一眼,卻是本《肇論》,不由看了旁邊沈珏一眼。
看這人事事老道的模樣,竟也會在閒暇看釋家書籍。
雖說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但總歸能緩解與沈珏獨處的尷尬,便翻了頁看起來。
旁邊的沈珏雖說撐著頭看書,但眼光時不時往白玉安身上瞟一眼,見人看得倒是認真,只那微微粉紅的耳尖微微暴露了心境。
看書的模樣倒乖巧,甚至想讓他成為被自己細心養在身邊的金絲雀,永遠乖順的聽話。
其實沈珏真要得到白玉安,稍用一些手段,就能讓他在京城裡絲毫退路也沒有。
在講究人情權利的地方,白玉安就像是送上門的美肉。
他只是想再放任一下,想讓他能主動接近他。
到了地方,白玉安就如得到解脫一般,放了書就下了馬車。
這時的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暗沉了,她走到馬車前頭,看向了面前燈火通明的閣樓。
這處地方雖是城郊,但連著開了好幾家酒樓,一排過去皆是燈火通明,門前馬車林列,看著十分熱鬧。
白玉安不由往月華樓上面看去,這月華樓竟高有五層,每層的瓦簷上都掛著黃澄澄的燈籠,四周圍廊上不時還有男女走過,皆是衣著華麗。
沈珏走在白玉安身後,看著白玉安的背影,站在了她的身側看他:「白大人,走吧。」
這是白玉安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聽了沈珏的話還是動了步子。
一進到門口處就有小廝迎了出來,沈珏看了他一眼:「方暉居。」
那小廝就連忙彎腰走在前面帶路。
白玉安跟著穿過大堂,大堂內雕樑畫棟,佈置精緻,兩邊各有樓梯上走。
白玉安原以為是要上閣樓的,沒想到那小廝竟引著他們往前走。
穿過前堂便是一處幽靜的後院,前面擋著一道廊亭,走在廊亭上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