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形相差太大,沈珏甚至不由想,難道是白玉安小時候讀書連飯都不吃,廢寢忘食過度了?
出到外面的白玉安見沈珏外面已經套上了長袍,一身暗紋黑衣高大尊貴,又一絲不苟十分嚴謹。
只是看了一眼,白玉安就連忙就去拿被侍女放在架子上的圓領衫下來。
她又想起還放在湯池邊上的外袍,想著待會再叫阿桃進來擰乾了帶走,這會兒也只能先穿著單袍了。
只是旁邊有沈珏站在那裡,白玉安還是若無其事的披上袍子。
剛將衣裳穿好,外頭又傳來長松的聲音:「大人,馬車出了些問題。」
沈珏讓長松進來,長松便道:「剛才馬車旁守著的奴才來傳話說,有人的馬車碰到了大人的馬車,輪子撞裂了。」
「京郊到城裡還有些距離,等換好後天色又黑,恐怕不好上路。」
白玉安一愣,想著怎麼就這麼巧呢。
沈珏嗯了一聲,又低沉道:「去讓人準備兩件臥房。」
白玉安站在旁邊聽完沈珏的話,不由心下一跳,看著沈珏道:「沈首輔,我們今夜真要住在這處?」
見白玉安頭髮上還在濕漉漉的滴著水,沈珏淡淡嗯了一聲,絲毫沒有要徵求白玉安同意的意思。
再不情願,白玉安也沒骨氣黑燈瞎火的自己摸著回去。
她剛才聽到沈珏讓人準備了兩件臥房,只得妥協道:「那在哪處歇下?」
沈珏卻道:「時辰尚早,白大人與我下盤棋如何?」
白玉安現在頭髮因落水濕透了,哪裡有什麼心思下棋。
又反觀沈珏卻一身乾淨,發上也未見濕處。
白玉安心頭有些不平衡起來,想也不想的拒絕:「下官棋藝不精,不敢在沈首輔面前獻醜。」
可沈珏這人也不知是不是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竟直接去吩咐旁邊侍女端棋盤上來。
白玉安眼睜睜看著棋盤放在窗前,又看沈珏已經坐了過去,站在原地險些沒撐住身子。
只見沈珏坐在軟墊上,微有些輕慢的眼神看向白玉安:「白大人可是高中了探花郎的,也不知當不當得起這名頭了。」
沈珏這毫不掩飾的輕慢挑釁,雖說讓白玉安心頭有些不適,但她歷來沉得住氣,知道沈珏不過激將她過去下棋。
她倒不介意沈珏覺得她棋藝不精,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依然立在原處不動,對著沈珏抱手道:「只是下官頭髮濕了,沈首輔要下官陪您下棋,可否等下官擦乾頭髮?」
沈珏看著白玉安,頭髮的確全濕了,他也不再為難他,頷首讓侍女帶白玉安去臥房。
看到沈珏總算良心發現放過她,白玉安鬆了一口氣,一刻也不想多留的就跟在了侍女的身後出去。
只是臨著出門那一刻,白玉安回首看向還獨坐在棋盤旁邊的沈珏。
敞衣寬袍,身形落落,一眼瞧過去竟有些孤寂。
只是很快白玉安又回過了頭,帶著阿桃往跟著侍女往旁邊的室內去。
白玉安的臥房就在方暉居的隔壁,房間裡佈置的十分精美,除了床榻桌椅,牆上更掛著畫副,地上還鋪著地毯。
白玉安是累極了的,進去後也懶得打量屋子,就軟著身子往床榻上去靠。
阿桃跟在白玉安身後,看白玉安的頭髮都濕了,不由趕忙去拿帕子給白玉安擦頭髮。
她鬆了白玉安的發冠,坐在床沿上給趴在枕上的白玉安一邊擦發一邊問道:「公子不是在裡頭用飯麼?怎麼頭髮都濕了?」
白玉安就懶懶道:「裡面還有處溫泉,不小心滑下去了。」
阿桃一聽就嚇了一跳,連忙提高了聲音道:「那公子沒被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