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在旁邊看著一動不動的白玉安,莫名覺得暗暗心驚,心跟著提起來了一樣。
想到白玉安醒來給她說的話,她看向旁邊的丫頭小聲道:「我頭有些暈,你替我一陣,我去歇歇。」
阿綠知道翠紅是白玉安身邊的大丫頭,況且床上的人一直沒醒,不過就是守在一邊,便連忙道:「翠紅姐姐去歇會就是,我在這兒守著的。」
翠紅點點頭,又看了看床上的白玉安,還是低頭走了出去。
出去到外面,,下過雨的庭院裡微微還帶著潮濕,腦海里卻不斷現出白玉安剛醒來時候的場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只是看見那一張臉,那溫和的語氣,腦子裡就一片空白了。
庭院裡的花開的正好,她看著庭院裡一簇簇牡丹,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只是聽到那道溫和的聲音說要離開這裡時,她想著或許可能再也不能跟在這麼溫和的人身邊了。
與那位白大人一模一樣的人。
還會溫柔的替她擦淚。
從來沒有一個主子這樣對她,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奴婢。
翠紅站了站,又才低頭往自己的屋子去。
甄氏一直就陪在白玉安的床邊寸步不離,生怕白玉安哪一瞬間醒了她沒在。
往先中午用過飯後還會去小睡一會兒,今日卻連小睡都不去了,就守在白玉安的床邊,與身邊的嬤嬤小聲說笑。
到了下午時,太醫慣常過來診脈,甄氏笑盈盈讓了位置,看向白玉安的臉。
她只盼著人快點醒來,自己兒子也不至於這樣累了。
朝廷裡那樣忙碌,回來也沒好生歇過,她這做母親的,如何不心疼。
笑意還殘在臉上,甄氏卻見把脈的常太醫忽然一臉震驚,臉色十分難看,口中念著:「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明明上午時脈象沉穩,不可能啊……」
說著又連忙伸手去放在白玉安的鼻端,翻起白玉安的眼皮翻看,又去捏著她下頜檢視裡面的唇舌。
只是越看常太醫就越心驚,手指都忍不住發抖起來。
身上所有都是好好的,為什麼人會忽然沒了氣息。
根本不可能啊。
甄氏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也一僵,連忙看著常太醫問:「怎麼了?」
常太醫此刻額頭上早已冒了冷汗,一下子跪在了甄氏的面前:「郡主娘娘,蕭姑娘,沒息了……」
甄氏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後退兩步看向地上的常太醫,聲音都變了變:「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常太醫叩首在地上,身體發抖:「下官說蕭姑娘的脈停了……」
站在常太醫身後的太醫聽罷也是大驚,連忙去拿起白玉安的手腕診脈,緊接著也是臉色大變,跟著跪在了地上,彷彿下一刻就要人頭落地。
甄氏震驚的看著常太醫,指著他手指發抖:「不是上午時還說脈象好麼?怎麼會忽然這樣?」
常太醫已是滿頭大汗,幾乎快哭了出來,行醫三十多載,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
他搖頭道:「上午時的脈象的確是醒來之兆,下官也不知為何下午會忽然變成這樣。」
說著常太醫看向甄氏:「這段時間蕭姑娘可服用了什麼?」
甄氏撐在旁邊的鬥櫃上搖頭:「今天這一段時間一直是我陪在旁邊的,除了餵的藥,其餘的什麼都沒給她用。」
「端藥過來的也是我的貼身嬤嬤,不可能在藥裡下毒。」
說著甄氏連忙對自己身邊的嬤嬤吩咐:「快,快去將今日熬藥的藥渣拿過來,看看是不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在藥材里加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