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上的花蕊處都鑲著寶石,領口袖邊都是金線,就連流蘇也是金線垂絲,富貴的晃眼。
耳邊傳來陳氏帶笑的聲音:「這嫁衣說是沈首輔兩月前就讓人趕製了,十幾個繡娘,沒日沒夜的趕工,這才繡好。」
「你要不要起來試試?哪處不合身的,我再讓旁邊的繡娘改改。」
兩月前。
白玉安記得兩月前她好正被沈珏從妓館帶回來。
那時候他就在做嫁衣了麼。
白玉安現在頭暈的很,早上的身體軟綿綿的,搖搖頭:「不試了。」
陳氏也沒勸,就讓人帶著嫁衣退下去,又牽著白玉安的手問:「這裡還有什麼缺的?或是有什麼想吃的,我去叫人給你端過來。」
白玉安現在半點胃口沒有,哪裡能吃東西。
正要搖頭時,外頭又有丫頭來說甄氏來了,陳氏就趕忙站起來去迎。
甄氏在院門口看著迎出來的陳氏笑道:「本來我不該來的,到底還是不放心,她身子不好,我還是來瞧瞧。」
陳氏連連笑著:「什麼該不該的,就快成一家人了,多來才好呢。」
兩人笑著一起進了屋子,甄氏就坐在了白玉安的床邊。
她看著白玉安蒼白的面容也心疼,這副單薄的身子懷了身孕是要受些罪。
她拍拍白玉安的手:「稍忍著兩天,這些日子就在屋子裡歇著,等嫁進侯府了,我就來陪你散心,也不會那麼難受了。」
說著她又笑了笑:「明珠那孩子吵的厲害,我也不叫她來你跟前,免得你煩。」
白玉安抬頭看著甄氏溫和的面目,面前的人對她一直很好。
她扯起笑:「五姑娘的性子也好的,我喜歡她。」
甄氏笑著眼眉彎起,越看白玉安這溫和的性子越是喜歡。
她笑道:「你喜歡她我就領著她來看你,她話多的厲害,倒能與你多說幾句話。」
白玉安跟著帶了笑:「這倒是。」
甄氏看著白玉安臉上的笑意,身子又離得近了些坐過去,嘆息一聲:「你放心,侯府不會委屈你。」
「往後我事事替你做主,絕不讓沈珏再欺負你去。」
白玉安愣了下點點頭笑:「好。」
甄氏握著白玉安的手端詳,那手細細滑滑,白淨又細膩,瞧著保養的極好,比世家女子的手還要光滑。
這讓人瞧著哪裡像是流落在外的。
甄氏心底已隱隱知道白玉安的身份,她此刻也不點破,知道沈珏這樣的安排才最是合理。
她褪下手上的鐲子戴到白玉安的手上:「這鐲子是我一直帶著的,我瞧著你的手太素淨,往後就戴著吧。」
白玉安看向手腕上的鐲子,玉白的玉色,泛著一絲絲的青,舉起來在日光下分外好看。
白玉安對玉自來不瞭解,但想著甄氏這樣的出身,身上的東西自然不差。
她知道這是甄氏的心意,看著甄氏低聲道:「謝謝郡主娘娘。」
甄氏就笑:「明日你就要叫我母親了。」
白玉安笑了下,手指收緊。
甄氏留在這兒一直到了下午時才走,拉著白玉安說了許多女子身孕時應該注意的事情,全然將白玉安當成了一家人對待。
白玉安開始有些不適應甄氏的熱情,後頭與甄氏的話多了起來,才漸漸自在。
臨走前甄氏又拉著白玉安的手道:「今日你早些睡,我也讓了沈珏不要過來,明日或許要起的早些。」
「不過你放心,繁瑣的規矩也就那一遭,過了門去了酒筵走一趟我就讓你回房,不會累著你的。」
說著甄氏又拍拍白玉安的手:「我也不講究那些規矩忌諱的,你且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