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杭市,溫度並不低,入夜的張家別墅,客廳卻閃爍著縷縷火光。
壁爐旁,張烈張丹兩兄妹坐在椅子,他們怔怔望著爐裡的火苗,感覺四周滿是涼意。
下午,有陌生人給他們送來一支盤,直至看過盤裡的監控影片,他們才知道人心隔肚皮這話,說得何其準確。
張家小輩並不喜歡周昆那個人,他們對那位周叔叔有印象到現在,就一直覺得周昆長著一張古井無波的臉龐。
他們認為齊娜也是個狠角色,分明年齡比他們小,但做事圓滑,滴水不漏,比起他們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怎麼想,都是一輩人,加之家族業務又有相通之處,齊娜就算和他們離心離德,也不至於離得沒有邊際。
結果…一個二十出頭的丫頭,一個始終臉色神色變化的叔叔,就這麼將他們賴以生存的父親給吃了。
敦市機場衛生間的一幕,饒是此刻,他們依舊膽寒而暴怒。
“難怪齊娜和周昆這些天,盡心盡力幫襯著張家。”
客廳裡,大嫂尋小冷哂道:“他們這是想將我們的注意力都推給虞家,然後悄無聲息吞併張家啊!”
“齊家、周家、”
張烈拳頭死死攥住,他眼中爆發著堪比壁爐裡的怒火。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將齊娜和周昆碎屍萬段。”
“別在這裡說大話了。”
一貫以柔弱冷清示人的尋小,這時候展現出強烈的稜角,她冷笑道:“你張烈守成可以,這些槍林彈雨的事兒,你沒那個膽量。”
自己的男人,她還能沒個譜?
“我的意思是…齊家和周家這幾天,已經給張氏集團和各個鋪子安插了不少人手,我們先將這些人清理出去。”
尋小又道:“極有可能,齊娜和周昆已經得知我們知道他們是兇手的事兒。”
“家裡的保鏢已經無法信任了,三妹,張晨不是認識國外的僱傭兵麼,你看還能不能找到聯絡方式,高價僱一批過來。”
大嫂總結道:“我們先自保,後反擊。”
聞言,壁爐旁的兄妹對視一眼,略作沉吟,鄭重點頭。
張烈隨即問道:“反擊可有什麼好辦法?”
“這個…先將此事告知給父親認識的那些人,希望他們能作回主。”
“之後麼,有個建議,但你們兄妹可能不認可。”
尋小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齊周兩家現在最想弄死左賓,我們不妨和左賓合作一下。”
“左賓?不行。”
張丹一拍椅柄,她寒聲道:“如果不是那個雜碎,爺爺、三弟怎麼可能會死?”
張家小千金現在還不確定二弟張晗的死,有沒有虞家參與,可三弟和爺爺,絕對都是左賓身邊的虞婉塵惹的禍。
虞婉塵好不到哪兒去,左賓自然也是災禍之源。
“和左賓那小東西合作的事兒,日後再說。”
張烈緩緩起身:“我現在就給李叔陳叔他們發郵件求救。”
張大公子離開後,張丹也起身了樓。
尋得對,內憂外患,他們能保住身家性命才是當緊事兒。
“都說了,這個建議你們可能不認可。”
尋小撇了撇嘴,坐在沙發,老神在在打量著新做的指甲。
這時候,大嫂也在盤算,在這個日薄西山的張家裡,她還能有多少油水可榨。
嗯,算張晗偷偷摸摸給自己的,以及她這些年從張家各個地方摳出來的蛋糕,這兩個阿斗真要是扶不起來,她後半輩子大富大貴不成問題。
……
秦君長還在摸著石頭過河,吃過午飯的左賓,已經帶著虞婉塵去為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