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紅綢布遮擋,水貨對翡翠熒光的觀視程度,當然比不上現在這塊兒脫沙料子。
問題是…那塊兒拳頭大小的熒光,竟然出現了些許扭曲?
扭曲?水貨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但多看幾眼,的確如此。
“究竟是什麼料子呢?”
水貨摩挲著下巴,心想道。
“這塊兒料子我們看不看?”
這時候,身後石雅突然俯下身子,在左賓耳邊輕聲問道。
“想看你就去看。”
左賓皺了皺眉,冷哼一聲。
左水貨的聲音未加掩飾,周遭人都聽見了,他們轉即望著臉色羞紅的石雅,面露怪笑。
實話說,他們不知道石雅這麼做,圖個什麼?是那些壯漢不香了,還是當個自家鋪子的掌櫃不自由,非得請尊大神回來。
當然,富貴險中求,左賓看不上眼的東西,別人未必也看不上眼,主要是脫沙脫出的這點兒冰種肉實在誘人的很。
萬一後面還有大肉呢?
最終,眾人端詳過料子,無聲回到座位後,隨著主持兼拍賣師的美女一通忽悠,第三排一位相玉人,以一百五十萬拿下這塊兒料子。
料子拿下,賭石拍賣會會根據相玉人的意思,決定要不要現場切開這塊兒料子。
一般來說,沒人會現場切料子,一是財不外露,萬一真切漲了,在瑞市這種風聲鶴唳的地方,踹著一塊兒上好大肉,除了大家族大勢力,一般人還真不安全。
第二麼,要是現場切垮了,好了,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相玉人,僅是一塊兒料子,就足以讓同行笑你眼力勁兒不過關。
賭石界裡,被人在身後嘀咕能耐一般,是一件寢食難安的糟心事兒。
第一位相玉人只是接過料子,並未現場解石。
有了第一塊兒料子開場,接下來的料子開拍,就熱鬧多了。
凹凸不平的白沙皮、皮殼看起來很緊實的黃梨鏽皮、風化有點嚴重的黃鹽沙皮等毛料,兩個鐘頭過後,拍賣師周圍的料子,已經拍出了一半。
而被冠以遠觀毛料,即可斷肉的大手子,卻遲遲沒有出手的跡象,左賓紋絲不動,像一尊石雕。
水貨能坐住,藝術家這會兒可坐不住了。
看到禮儀揭開這塊兒料子上的綢布,不等臺上嬌俏美女開口,就聽程誠淡笑道:“雅姐,你委屈下臉皮,投誠的這位相玉人究竟行不行啊?”
“這已經拍出去十塊兒料子了,右經理這是來參加拍賣會的,還是來挑媳婦兒的啊,咋地,看毛料還非得挑個眉清目秀的?”
“哈哈哈,程公子說的是啊。”
“唉,老朽我老眼昏花,也才只能坐第二排,老咯,老咯。”
“……”
這時候,全場聽聞者無不是鬨堂大笑,一些傢伙已經陰陽怪氣起來。
石雅的臉龐頓時羞成紫紅色,反觀左賓淡然瞥了眼程誠,對臺上美女道:“介紹吧,這塊兒料子在下上去看看。”
“喲呵,被刺激到了?”
“應該是,唉、胸無二兩靜氣墨啊!”
聽左賓這一說,其他人立刻皺眉,敢情這傢伙也是個沉不住氣的主嘛!
石雅鬆了口氣…求求你趕緊上吧,你再不上,我這張臉是徹底在瑞市撐不起來了。
程誠聽左賓這麼一說,他倒沒有張揚大笑,不過其與老父親程向陽眼眸中的那絲怪味兒,卻是越發詭譎。
左賓瞥了程家父子一眼,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冷笑。
先前程向陽盯著這塊兒料子,不是皺眉就是面露壞笑,時而又打量拍賣會上的相玉人,就像是看到待宰的羔羊。
能解釋程向陽有這種情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