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瞧了瞧爸爸,猛點頭。
老先生是個篤實的學問人,被耿昊一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險些當場涕淚橫流,渾然忘記面前這個年輕人曾拿出一枚上品靈石要給他做束脩禮這檔子事兒。
“唉,你也不用太過憂心。”老先生輕聲嘆息道,“須知,苦盡甘來的過程才是人生最大的財富,當耿耿長大成才後,必然會念你早年辛勞,加倍回報你的。”
回報?
想都不敢想啊!
她能早點兒結束啃老,我就算是燒了高香了。耿昊心中吐槽。面上卻是一副“但願如此”的欣慰表情。
為了戲演的逼真,還用大手摸了摸耿耿腦袋,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經典戲碼。
耿耿又開始點頭了。
唉,這孩子......
“老先生初次光臨陋舍,晚輩無論如何也要一盡地主之誼,您且稍坐,小子這就去後院備上美酒菜餚,咱們邊吃邊聊,晚輩可是從未聆聽過大賢教誨。”
說罷,耿昊起身拉起耿耿便向後院兒走去。他的算盤打得叮噹響。
甭管面前這位老先生為何發怒,因何而來,高帽子先給他帶上,再把惹禍的正主兒從場景中摘出去,最後,再給他來上兩杯勁道十足的大妖獸血酒......
一套連招兒下來,就可以給醉酒的老先生安排返程的牛車了。
別說,耿昊的一番手段,還真起到了成效。
張薄沉浸在大賢的稱謂中,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要知道,大賢可是大夏文宮那些天啟士和教授的專用稱謂。他治學雖然嚴謹,可遠遠稱不上大賢。
文人愛虛名,自古如此。
張薄眼睛微眯,捋了捋白鬍須,越看面前的年輕人越滿意,可當眼角餘光瞥見耿耿後,他猛然驚醒過來。
不對啊!
正事兒可還沒辦呢。
那個惹禍的小娃娃怎麼就要跑了呢?
“後生,等一等。”老先生扶案而起。
......
耿昊哭著臉拉著耿耿重新回到了案桌旁。
肉眼可見,對面老先生的臉色比進門時更加難看了。
張薄做了一輩子學問,或許有些迂腐,卻絕不是蠢人,一番回味後,哪裡還看不破耿昊的小伎倆。
對此,他也是哭笑不得。有
其父必有其子,對於耿耿的所作所為,他大致也算是猜出了幾分跟腳。
這顯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老夫也就不繞彎子了。”
張薄咳了咳嗓子,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耿耿以後不能去七錄齋求學了。”
開除學籍!
耿昊當場就麻了。
“老先生,您可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年幼無知的小娃娃。”他是真得慌了,“耿耿是不是頂撞您了,我這就讓她給你端茶道歉,只求你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不是。”
“是毀壞學堂東西了?您放心,我願以十倍價錢賠償。”
“也不是。”
“我知道了,她定是打了別家的小朋友,煩請老先生告訴我對方地址,我這就上門賠禮道歉,爭取對方諒解。”
張薄詫異地看了耿昊一眼,想不通他為何有如此猜測。
“耿耿很乖,從未在學堂打過架。”
其後,耿昊又猜測了幾個可能,不寫作業,上課搗亂......總之,他將小孩子上學時所有可能惹的禍都猜了個遍。
結果,每個猜測都被張薄毫不留情地否決了。
“你也別猜了。”說著老先生從衣袖中摸出一疊寫滿文字的試卷交給耿昊,“昨日課堂上,我讓所有學生以治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