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車上,虞青野心中不斷盤旋著賀應章的話語。
她覺醒靈象的時候只有孤身一人。
當時,她正在長樂山中找著一些藥植準備去換些錢給啞叔看病,哪知道她剛拿起小鋤頭的一瞬間,整個人忽然就發起了高燒、全身乏力地癱倒在地。
她當時根本什麼都不懂,只以為是自己生病了,還想努力站起來,挖眼前那一株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參。
然而她根本就動不了,只能一邊忍受著忽如其來的高燒,一邊睜眼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
幸好她處在長樂山的外圍,沒有太深入山裡,因為據說山裡是有著猛獸的,她這種狀態萬一昏倒在山中就太危險了。
隨後虞青野一直在等待著體力恢復一些好下山,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幾個小時過去了,不僅高燒沒退,她還開始渾身劇痛起來。
虞青野只覺得彷彿置身於火海中,全身都在被烈火灼燒著,從內而外每一處內臟和面板都在龜裂。
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還有一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的疼痛,這種疼痛難以言喻,但是在那一刻她真的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虞青野硬生生地熬了近8個小時,到後來那種烈火燒身和靈魂的痛苦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減弱了不少。
只是此刻的她已經神志有些不清楚了,雙眼更是被流出的鮮血糊的看不清東西。
要死了嗎?據說人在死之前會迴光返照,所以她才會覺得不那麼痛苦了?
虞青野不知道,她只是想著她要是死了,啞叔怎麼辦呢?
原本啞叔就身有殘疾,如今更是罹患重病,臥床不起,她死了啞叔就沒人照顧了。
虞青野只覺得她的意識越發模糊了,大約是撐不下去了。
好可惜啊,她還沒有弄清楚當時追殺媽媽的人是誰,也沒有照顧好啞叔就先走一步了。
12歲、瘦骨嶙峋的女孩蜷縮在泥地裡,一點點閉上了眼睛。
虞青野看不到就在這時,長樂山裡的那些稀薄的可憐的靈氣在一絲絲地鑽進她身體,為她修復。
若隱若現間,彷彿有一聲無聲的嘆息,又很快湮滅。
漸漸地,虞青野的全身龜裂的面板緩緩恢復了,原本被血糊了滿身的女孩又一點點恢復了原貌,只是她身上深紅色衣服昭示了她之前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半夢半醒間,虞青野感受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刺撓著她,她這是去了地獄?
虞青野睜開雙眼就看到一株夾雜著青色、紫色、橘色的蔫了吧唧的小草在用葉子戳她,不遠處還有一塊石碑立在那裡。
虞青野伸手擺開了那株古里古怪的小草,看向那塊石碑,這是有人給她立碑了?
怎麼都沒把她埋起來啊,就這麼讓她曝屍荒野?
雖然說現在流行火葬,她土葬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這也太潦草了一點吧?
連碑都給她立了都不願意給她挖個坑。
不對,她沒死?
虞青野忽然意識到這裡不是地獄,因為她明明還在長樂山裡,眼前的場景除了多出來的一株草、一塊碑,都和她昏迷前一模一樣。
冥冥之中,虞青野下意識地開始運轉起了全身的靈力,然後那株草和石碑就消失了,可是她還是能感受到自己和那兩樣新冒出來的東西是有著聯絡。
她還能和那株草和石碑進行溝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覺醒了靈象啊。
只不過因為她的身體素質實在是承受不住這兩隻,所以差點崩潰了,但是又莫名其妙地恢復了。
雖然覺醒了靈象是好事,但是虞青野當時第一個想法是要趕緊回去照顧啞叔,距離她離家已經一天一夜了,回去的路上她還沒忘記把那株人參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