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在青青來蒼鷺院二人朝夕相處後,也可能更早、更早。
時鶴注視片刻,收回目光。
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鶴在看書,聽到窗子被敲了敲。
時鶴沒有舉動。
窗子又傳來鍥而不捨的聲響。
片刻後,時鶴放下書,走到窗邊。
窗子敞著不見人影。
無聊的把戲。
時鶴垂下眸,卻在窗臺上看見一塊巴掌大的冰雕,時鶴一頓。
青青縮在窗子下屋裡視線的死角里偷笑。
時鶴久久端詳那塊冰雕,試圖辨別它的原型。
大抵是……時鶴將目光移向抱著陶響球躺在毯子上睡覺的白獸。
白白。
待下午,青青練完劍後回時鶴的院子,他眼尖地覷見,窗臺上的冰雕不一樣了。
青青跑過去細看,驚撥出聲。
巴掌大小的冰塊,青青原本拙劣的技法被覆蓋,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獸從中剝離出。
青青小心翼翼地捧起冰雕,晶瑩剔透的冰體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純淨的彩光,白白的柔順的毛髮、懶洋洋的神情都得到了精巧的刻畫。
“好厲害!”
時鶴在屋裡聽見了青青的讚歎,他默不作聲。
過了好一會兒,青青才進屋。
時鶴抬眼,見到青青手裡舉著不知從哪裡掰下來的大冰稜柱子。
青青把大冰稜柱子舉到時鶴面前,眼睛亮晶晶地道:“師兄,給我雕把冰劍吧!”
“……”
青青軟磨硬泡許久,時鶴也沒有給他雕冰劍。而那塊白白的冰雕,在窗臺持續了許久。
白鴻玉閉關數月,得償所願,突破瓶頸,修為進了一大境界。
他出關後,換了身衣裳,先去見了時敏訣,同師尊寒暄過後,白鴻玉又接受了一番同門師弟的恭賀。
隨後,他將這幾月積壓的一些丹門事務順手料理了。
白鴻玉心情很好,鳳眸噙著笑,他抬頭瞥見天色尚早,於是提步往外走。
“師兄剛出關,這是要去哪兒?”一位師弟問道。
“去外門一趟。”白鴻玉理了理衣襟。
那師弟臉色有一瞬古怪,隨後試探地問:“師兄是想去找那個青青吧?”
白鴻玉頷首,他與青青關係親厚在丹門不是秘密。他閉關幾月不見,如今出關生出些想念,於是想趁著空檔去外門打聲招呼。
白鴻玉低頭往外走,算算時辰,外門的授課應當剛結束。
他走了兩步,卻聽見那師弟道:“師兄現在想找他,去外門是找不到了。”
白鴻玉停住腳步,抬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些日子師兄在閉關,不知他已經被宗主代收為徐揚長老的親傳弟子,宗主還為他賜名晴良。”師弟道,“哦對,師兄還不知,他是男的。”
這話中的資訊太多,白鴻玉聞言,叫他罕見地神色出現怔愣。
回過神來後,白鴻玉蹙著眉頭開口道:“我不在的日子裡發現了什麼,仔細說與我聽。”
師弟見白鴻玉神色嚴肅,也不敢再開玩笑,將前幾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複述給白鴻玉聽。
聽聞青青因被縛水刺傷,得了縛水認主,白鴻玉又是心疼又是為青青高興。他原本想說服時敏訣收青青為親傳弟子,只是時敏訣無意才暫且擱置,不曾想這段日子裡,青青已經遇到自己的機緣。
再知青青實際是男孩,被誤當女孩養大這麼多年,白鴻玉心緒有些複雜。
自小疼愛的妹妹,幾月不見,變弟弟了。
白鴻玉扶額,他問:“他現在人在哪?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