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是誰?”那廂陸明川出聲。
晴良聞言,望過去。
雨幕裡,有道高挑的白衣身影執傘前行,那人步伐悠然,行至簷下,方將傘揚起,露出俊美的臉龐。
“沈鳶!”
沈鳶從容收傘,拂了拂身上的雨水,他含笑道:“諸位別來無恙。”
“沈鳶哥,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過來了?”晴良杏眼一彎。
“自然是來看望你。”沈鳶放下傘後走近,他道,“你與時道友,你們的傷勢還好吧。”
晴良晃了晃傷腿道:“我們無事,只需再養些時日便可痊癒。”
“我帶了些從千玉門帶來的傷藥,不知是否能派上用場。”沈鳶將帶來的藥送到時鶴手邊。
時鶴接了謝過,“多謝,有勞費心。”
“哪裡,該是我們多謝你二人的救命之恩才是。”沈鳶感慨,“當時我們眾人皆被吞天控制,若非時鶴道友斬殺吞天,只怕我們都要成了吞天口下餘糧。”
那日,受惑心之力影響,眾人自相殘殺,除卻重傷的,還有六人身死,可謂慘烈。
死的六人中有四名洛山派弟子,兩名千玉門弟子,伏雲宗幸運,無人傷亡。
“道義所在,不必言謝。”時鶴淡聲道。
晴良則將那碟蓮子託到沈鳶面前,“吃蓮子嗎?很甜的。”
沈鳶不動聲色地瞥見是時鶴在剝蓮子,他識趣地笑了笑,道:“不了,你吃吧。”
簡單寒暄過後,沈鳶便起身告辭。
時鶴則是停下剝蓮子的動作,淡淡地道:“看來是夠吃了,還分給別人。”
晴良深諳他的性子,笑嘻嘻地哄他,“師兄喏,你不要小氣。”
時鶴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子,“你最大氣,會做人得很。”
旁邊的伏雲宗弟子面面相覷,他二人之前有這般親暱嗎?
下午時,別院又來了客人。
扈月來時是雨下得最大的時候,他一身幹練利落的黑衣,單手撐傘,神情嚴肅板正。
扈月是奉洛山派掌門周洪之命,送了丹藥來慰問伏雲宗眾人的。
只是送完丹藥後,他並沒有馬上離去。
扈月望向晴良,目光沉沉,“晴良,可以和我聊聊嗎?”
晴良倒是一愣,他以為那日同扈月解釋完之後,扈月大抵不會想理他了。
晴良腿腳不便,二人並未走遠。
別院的長廊。
廊外雨聲極大,長廊掛有蓮花雨鏈,雨水順著蓮花雨鏈下落,頗具意趣。
扈月推著晴良到了長廊之內,他從後面凝望晴良的背影,目光柔和,他開口:“你的腿,好些了嗎?”
“多謝扈月道友記掛,尚無大礙,只是還需休養些日子。”晴良答。
“這輪椅用得還習慣嗎,有哪裡需要改進的地方嗎?”他又問。
“挺好的。”晴良點頭,“還需多謝賀蘭道友將它送來,叫我行動方便許多。”
扈月聞言,沉默片刻,他道:“是我叫阿熙送來的。”
“啊。”晴良意外,他訥訥地道,“多謝你。”
晴良心知,扈月是個好人。
二人之間的烏龍屬實尷尬,叫扈月誤以為他是女子,還對他表白陳情。
他本以為,解開誤會之後,扈月會羞憤得自此不願再見他了。不曾想,扈月如此大度,竟還在這方面關照於他。
晴良暗想,誤會解開了,只要扈月願意,他們或許也能成為朋友……
思及至此,晴良道:“扈道友,你來找我談話,是為何事?”
扈月握著輪椅的手一緊,片刻後鬆開,他繞至晴良的身前,緩緩下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