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病體有恙,由孤代替招待諸位。”
秦王垂垂老矣,卻趁機大辦壽宴,其中意味深長。
三國來的人也不一定真為祝壽,更多也是刺探秦國情況。
使臣見秦太子此番作態,頓時也明瞭就算秦王去世,秦國也亂不了。
慕容遲賦有野心,又有手段,壓的秦國其他公子寂寂無名,老秦王死後,慕容遲必然為新王,而且比老秦王更令人忌憚。
楚守生跟著楚國使臣落座楚國席位。
“在宴席開始前,孤為諸位準備一段舞。”慕容遲含笑道。
晉國的使臣令狐子孟捏著羽扇,狹長的狐狸眼微眯,“有舞無樂,過於寡淡了些,聽聞楚國大公子琴藝絕妙?”
令狐子孟一席話成功讓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楚守生,這個曾名盛一時又銷聲匿跡的先楚太子。
“豈有此理,我國公子豈能為舞姬伴樂。”陳祿先率先拍桌。
楚守生手微微握緊,這樣的場所,讓他如憐人供他們取樂,是存心折辱他們楚國,畢竟楚國勢弱,他又為質子,人人都能踩一腳。
慕容遲笑容愈深,“佳樂配美人,孤的人配得上楚大公子的曲。”
“來人,去取琴來。”
陳祿先氣急,陡然起身,楚守生暗暗給他使了眼色,讓他忍耐。
不過是彈琴罷了,他彈就是了。
宮人將琴放在宴席角落,讓他清楚的認識他的琴只給一個舞姬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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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放在矮桌上,並無凳子,楚守生諷刺一笑,這些人真是的想著法子的折辱他。
他眸子輕闔,在眾目睽睽下,抄起琴,盤膝坐在地上,將琴放於兩膝之間,指尖劃過琴絃,音色極佳。
許多年未彈,有些許生疏,幾個音階下來逐漸找到熟悉的感覺,彷彿回到幼時楚王宮,他彈著自己所譜的曲子,身旁母后用溫柔眷戀的目光鼓勵他,敲著編鐘為他伴樂。
太遙遠了,現在想想恍如隔世,母后的相貌在他的記憶裡已經模糊。
楚守生的琴音越來越急。
此時少女踩著急促的琴音入場。
紅衣裹身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隨著琴聲舞動。
鬢上流蘇微微晃動,腰間掛著一串鈴鐺,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鈴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動的褶裙如花盛開在席上每一個人的心尖。
然而看到那這舞姬的相貌時,眾人才知道什麼叫勾魂奪魄。
這間席上只有少女腰間的鈴鐺聲和楚守生的琴聲。
過於的寂靜讓楚守生抬眸,這一抬,他的琴音亂了。
是桑兒!
所幸眾人皆醉於少女曼妙的舞蹈或勾人的相貌無人在意到甚至有些雜亂的琴音。
湯桑舞步徐徐,不經意經過席上眾人身側,暗中觀察,鎖定目標。
蓄鬚羽扇,晉國謀士,令狐子孟。
耳邊忽然想起慕容遲的話。
“令狐子孟,出身不明,善詭計,且不在乎名聲,較為難纏,晉王對他頗有微詞。”
粗布麻衣,寒門士族,陳祿先。
“陳祿先階級鮮明,過於理想,無法與楚國舊世家抗衡,無需理會。”
大刀闊斧,身形偉岸,宇文達。
“宇文達,魏王信用,行軍志勇雙全,私下放浪形骸,傳聞曾與魏王共享美人。”
找到了,就是他,湯桑眸光微閃。
不過三十,眉宇至眼角有道長疤,腰間掛著彎刀。
湯桑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緩行至宇文達身側,如花間飛舞的蝴蝶,風吹長袖輕撫過宇文達臉頰,帶來一陣暗香。
“哎呀。”湯桑裝作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