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達照常結束晨練後 ,收起長槍,這次卻沒有人及時來送水擦汗,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只見本該給他送水的人坐在抄手遊廊上,拿著畫板不知道在畫什麼,還時不時的往他這邊瞄上幾眼。
宇文達失笑,走過去,“你在畫什麼?”
湯桑連忙蓋住自己的畫,“將軍,我還沒畫好,你先別看,這是我為將軍準備的驚喜。”
“好,不看就不看。”宇文達雖然好奇也縱著她。
“待會我要去一個宴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自己乖乖吃飯,不必等我。”
聞言,湯桑立馬扔下了畫筆。
“將軍,真的不能帶我去嗎?我都好久沒有出門了。”湯桑仰著小臉問。
宇文達手微動,又按耐下來,“乖,百花宴沒法帶女眷去,再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出城踏青賞花。”
他帶了一個舞姬回國的事,在王都鬧得沸沸揚揚,他要是再帶她出去,大家都能第一時間猜到她的身份。
他只能等風頭過去,當沒有人記得她的時候,才能把她帶入眾人眼前。
“那好吧,那將軍早點回來。”湯桑粉唇微抿,乖巧道。
宇文達心裡柔成了一灘水,他的桑兒太乖了,鬧也不會鬧,懂事極了。
“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宇文達輕撫她的髮尾。
百花宴說是賞花,賞得卻是美人花。
待嫁閨閣的小姐在宴席精心打扮,展現才藝,有人撫琴,有人送上丹青,只求在百花宴一鳴驚人,尋得好人家。
宇文達百無聊賴的坐在席上,一口一口的喝著美酒,並不多注意來往的千金。
突然有位千金一舞驚鴻獲得了滿場喝彩,宇文達掀了掀眼皮,神色懨懨。
他的肩膀被綠衣少年撞了一下,聽到人戲謔道:“宇文大將軍當真見過好的了,連肖三小姐這般傾城舞姿都不放放在眼裡。”
傾城?
宇文達嘲諷的勾起嘴角,這種程度如何能用傾國二字來形容?
“聽說將軍從秦國帶回來一個舞姬,半月沒同我們去尋歡作樂了,我等有沒有幸見上美人一面啊。”綠衣少年擠眉弄眼。
宇文達手裡捏著的酒杯變形,神色難看到極點。
可只懂尋歡作樂的紈絝子弟最不會看人臉色,綠衣少年他同行的人笑開來,“我也想見識見識秦國的美人和魏國的美人哪個更風情,哈哈。”
“滾。”宇文達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
紈絝們笑意僵在臉上,眼見宇文達是真怒,立馬作鳥獸散開,他們可不敢得罪手裡有實權又得魏王信賴的宇文達。
“這舞不錯,知道的是百花宴不知道還以為是春風樓選花魁呢。”
一名女子從屏風後走來,頭上的鸞鳳步搖,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一襲藍色曇花雨絲錦裙,外披白色透影紗衣,渾身充滿清冷的氣質,可眼裡卻滿是傲氣,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毫不客氣。
見到女子,席上眾人紛紛行禮,“慄薈公主。”
哪怕是被那樣羞辱的肖三小姐,也只能跟著眾人彎腰。
“起來吧。”慄薈公主揮揮袖子,視線不經意落在了宇文達身上。
方才她在屏風後面就看到了,席上男子看著肖三妖嬈的舞姿眼睛都快黏上去了,唯有宇文達自顧自的喝酒,好像這滿園春色沒有一人能入他的眼。
倒是和傳聞中的他不太像。
雖然她在後宮,但也能感受到現在四國關係的微妙,要是不早點把自己嫁出去,等待她的只有和親的命運。
可她又實在不甘心隨便把自己嫁給一個令人作嘔的男人,她父王荒唐,所以她愈發想找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