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你為我們換衣,提供避風的地方,我們早就死了。”湯桑道。
這樣的天氣,楚守生和湯桑兩人剛從河裡出來,要是沒人管他們,他倆早就被凍成冰棒了。
阿婆笑著從袖口掏出了什麼東西遞給了湯桑,“這塊玉是我為你換衣服發現的,我怕它有什麼含義,也沒敢做主用它換。”
湯桑嘴唇微抿,這塊玉是慕容遲給的,出宮時還差點讓她被發現,情感上讓她想把它直接扔掉,但理智告訴她這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了。
原本的首飾髮簪在河裡被沖掉了不少,楚守生要治腿,回楚國需要盤纏。
“謝謝你阿婆,它真的很重要。”湯桑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阿婆對著湯桑笑得慈愛,“我看你們的穿著打扮不似普通人,你們是私奔來的嗎?現在外面的世道亂,不安全,你們還是趁早回家去吧。”
湯桑莫名一囧,“您誤會了。”
“咳咳。”楚守生嘴角微勾,牽扯到唇上裂開的口子笑容又收了回去,用咳嗽掩飾失態。
“阿婆也是過來人,你們看對方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尤其是這小夥子的眼神,阿婆笑得眼角細紋顯露。
湯桑有些凌亂,她的眼神怎麼了?她下意識瞄向楚守生。
楚守生察覺她的視線,眉眼含笑,直接應了下來,“是的,她父親早逝,家中惡毒繼母做主,要將她嫁於六十老兒做續絃,我就帶她逃了出來,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劫匪。”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老婦唏噓,再也不勸他們早日回家了,只是看楚守生眼神更加肯定了,“你是個好的,小姑娘沒有看錯人。”
湯桑已經放棄掙扎了。
第一日,湯桑藉著這家人的灶,為楚守生熬藥。
第二日楚守生已經能下床了。湯桑在山上尋了不少木頭,楚守生挑個合適的,拿著劍給自己削個柺杖,剩餘的為阿婆劈好以做新柴。
第三日,兩人向阿婆告辭。
楚守生拄著柺杖,對著阿婆鄭重的行了一禮,“若我日後有一番作為,必然攜千金以報收留之恩。”
老婦眼裡有些淚水,透過楚守生彷彿再看另一個人。
“二十年前我兒去世後,已經很久沒人來陪我了,我救了你們,你們陪我兩日,這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已經夠了。”
楚守生心中沉重,他們知道老婦的兒子是被徵兵後再也沒有回來。
當權者發起戰爭,商人乘機高價販賣糧食兵器,只有普通百姓遍地尋找親人的墳墓。
楚守生遙望著金烏城,握著柺杖的手一緊,他相信,這亂世終有一天會結束的。
阿婆說過王家灣離金烏城很近,時常有村民到金烏城置辦生活用品,所以城門的搜查並不嚴格。
可兩人一向警惕,湯桑又做回來男子打扮,小臉抹的黝黑,只有一雙眸子透亮。
而楚守生貼著滿臉的絡腮鬍子,拄著柺杖,佝僂著腰,兩人穿的都是阿婆兒子身前的衣服,和周圍的村民融為一體。
“你們進城所為何事?”士兵問道。
楚守生咳嗽了幾聲。
湯桑立馬道:“大哥,俺們都是王家灣的,俺叔叔有癆病,村裡治不好,聽說城裡有神醫,特意過來看看。”
一聽癆病,士兵後退半步,可還是例行公事,開啟手裡的畫卷,“有沒有見過這兩人啊?”
湯桑呼吸微促,畫上正是她和楚守生。
她穩住心神,繼續演,“俺沒見過啊,俺們一直在村裡,就沒見過生人,有沒有懸賞啊,多少金子,俺回去找找看。”
士兵不耐煩,“趕緊滾進去。”
兩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