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在先王和巧蓮夫人的治理下,積貧積弱,非楚守生一己之力就能扭轉。
嚴冬剛過,百姓儲存的糧食消耗殆盡,此時正逢春耕之際,百姓生存都艱難,更別說去播種,大片田地無人開墾。
楚國地勢優越,一直依靠繁榮農業自給自足,百姓不春播,下半年的經濟會更加嚴峻。
陳祿先深知問題的嚴重性,走訪十村探百家農戶,耗時一月寫了一篇文章《告農書》。
文章言簡意賅,通俗易懂,鼓勵農戶向地方衙門借糧借貸以助春播,待秋收衙門收回百分之二十的利率。
此事一出,在楚國掀起了驚濤駭浪,反對最激烈的就是放高額利貸時大地主。
在《告農書》出來之前,楚守生就知道了陳祿先的想法,結合楚國的實際情況,深知這個政策的絕妙,全力支援陳祿先的改革。
現在楚國上下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楚守生廢除了原先的選官制度,設立央學,為寒門弟子廣開學門,並舉行三年一次的考核,透過考核者,便可入朝為官。
外有強敵,楚守生和陳祿先兩人夙興夜寐,僅三年讓楚國上下煥然一新。
盛夏,夜晚繁星點點,楚守生和陳祿先兩人月下對酌。
“老師說的果然沒錯,你是值得效忠的皇帝。”陳祿先敬了楚守生一杯。
陳祿先知道自古改革者鮮有善終,知道前路困難重重,他不畏懼,但也慶幸遇到了一個全力支援他的明君。
楚守生沒有說話,猛地灌了一口酒,看著天邊的月牙,突然道:“快到中秋了。”
陳祿先的神情微愣,低沉壓抑的氣氛在兩人間瀰漫。
中秋是桑兒的生日。
那在相府的時候,大家都會圍著小桑兒送上自己的生辰禮,湯相趕都趕不走。
楚守生內心一片淒涼,“昨日,太尉說願用他的兵權為幼女換我的王后之位。”
“所以呢?你同意了嗎?”陳祿先問。
楚守生沒有回答,喃喃道:“要是太傅還活著,定然也是這般為她謀劃……咳咳咳。“他嘔出一口血。
楚守生隨意擦去唇邊的血跡,盯著陳祿先,眼裡滿是痛楚,“祿先,我等不及了。”
秦宮。
慕容遲半躺在軟榻,看著手裡的書信,越看越心驚,“在青黃不接的春天,借糧給百姓?春貸秋收,賦不重而強國?”
他將信猛地拍到桌上,眸子裡閃著冷光,真是小看楚國了。
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太陽穴傳來,慕容遲眉頭緊鎖,揮開了要為他按摩的侍女,對身邊的大監吩咐道,“去華春宮。”
帝王的轎輦停在華春宮,宮人沒有絲毫驚異,紛紛欠身,“王上。”
慕容遲大步走去,只見殿裡只見一名女子穿著藕色碎花翠水絲緞裙,頭髮沒有挽,披在肩後,此時坐在窗前,託著腮,不知道在看什麼。
如果忽視她腳上的鏈子,乍一看真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卷。
慕容遲快步,攬住她的腰,沉聲,“寡人頭疼。”
前些年他殫精竭慮,每天憂思過慮,也落下了頭疾。
活該。
按湯桑的說法就是天天想著算計別人的報應。
湯桑一邊暗罵,一邊任勞任怨的為他揉著額角,她也受夠了慕容遲時不時的發瘋。
柔軟的指腹在他額間規律的揉動,慕容遲聞著懷著女子的幽香,感覺腦袋被針扎的疼痛感慢慢褪去。
他抱緊了懷裡的人,手移動到湯桑的小腹,忽然抬頭,“桑兒,給寡人生個孩子吧。”
!?
湯桑手下動作一頓,“宮裡有很多女人願意為你生。”
慕容遲登基後,各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