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前夕,塗小桑捏著垂耳兔的耳朵在塗合的房門外躊躇了許久。
門陡然被開啟,男人的聲音微啞,“塗小桑,你要幹什麼?”
他似乎是剛洗過澡,穿著黑色綢緞睡衣,黑髮半溼著垂在額前,此時倒也沒有白天那股駭人的氣息了。
少女抖著身子,怯生生道:“主人,我明天能不去嗎?”
她知道薇薇不懷好意,故意想讓她惹怒塗合,但她還是順應了她的計謀。
那位上將現在是唯一能遏制住塗合勢力的人,要是他死了,塗合甚至不用透過機器人都用軍隊把這個世界給毀滅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世界的總統都是塗合一手扶持的人。
還是在五年前,塗合的集團勢頭正猛,幾乎站在市場佔據了統治地位。
前總統一直打壓著他,試圖將他的集團歸為國有。
塗合自然不是乖乖聽話的人,他聯合了同樣有野心的政客,一手將他扶持了上去。
當時前總統拼死反撲,一口咬死塗合賄賂官員,甚至不管不顧的派軍隊圍住了哈曼莊園。
為了不讓塗合逃出去,將莊園裡所有的機器人強制進入休眠。
塗合被困在了莊園數月,前總統搜不到證據,也不肯放人。
她就是在那段時間誕生的,或許被困在莊園裡的日夜太過寂寞,塗合親手打造了她。
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沒有假手於人。
這也是她曾經叫他爹的原因。
或許是塗合給她的唯有愛他一個廣泛的指令,她不像別的機器人那麼聰明,甚至太過複雜的命令都聽不懂。
哪怕是在前總統徹底下臺,塗合的機器人全部回來,她依然被養在塗合身邊。
聽到少女的話,塗合神情驀地變了,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塗小桑,你在說什麼?”
“我……我……”她垂著頭,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說。
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面上佈滿冰霜,“這是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要是完不成,你就不用回來了。”
豆大的淚水滑落順著精緻的面頰落下,她顫抖著聲音,“可是薇薇說,我不是要去跳舞,是主人要把我送給別人。那我還能回來嗎?主人。”
被送出去的她還有希望再回到主人身邊嗎?
被淚水洗過的藍眸格外的清透,塗合甚至能在裡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沒有求著不要把她送走,還是問他,她還能回來嗎?
塗合避開她的視線,“我不會把你送走的。”
少女愣了片刻,淚珠懸在眼下,像極了璀璨的水晶。
塗合一手扶著門框,對著門外的人伸出了手,神情莫辨,“進來。”
翌日清晨,初升的太陽透過窗戶灑進室內,本來金燦燦的金髮愈發耀眼奪目。
塗合摘下手套露出殘缺的手,捋過少女如瀑布般的長髮,他仔細地梳理著少女的每一根髮絲,本是暗色調沉悶佈局的室內此時竟然也顯得有幾分溫馨。
少女乖乖坐在鏡前,唇角止不住的笑意,好似全身心的依賴著身邊的男人。
然而在心裡已經把他罵死了。
塗小桑睏倦的打了一個哈欠,塗合這個狗,竟然強制讓她關機了,等開機才發現自己正在牆角蹲著。
睡眼惺忪的打完哈欠再睜開眼,看到鏡中的自己時雙眼陡然睜大了雙眼。
鏡子的少女眼睛如湖水般清澈,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地扇動著,鼻子挺直而小巧,金髮被兩個蕾絲髮圈紮成了雙馬尾。
她神情複雜,塗合真的很好口啊。
塗合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裝扮,輕輕的在她頭上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