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一直在床邊抹眼淚,“少爺,你吃點飯吧。”
何樞置若罔聞,雙眼空洞看著天花板,胃裡因為太久沒有進食不斷翻湧著。
他想:原來飢餓是這種感覺。
被關在地下室的安桑每天都要經歷這種痛苦嗎?
真的是……難熬啊。
做了那麼多錯事,該死的不是他嗎?為什麼被救上來的不是她。
在四年前他就不打算活了呀,死了都算便宜他了,可為什麼救上來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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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國的一處莊園裡,少女抱著布偶貓坐在沙發上,時不時逗弄,午後的陽光彷彿也眷戀著她,趴在少女精緻的小臉上。
從公司回來的顏應宋就看到這一幕。
經過那麼多天的調養,少女的臉色尤記少女終於不再慘白如紙。
尤記當時少女渾身溼透,黏溼的細發緊貼臉頰,小小的縮成一團,躺在甲板上,氣息微弱。
而現在粉腮紅潤,燦若春華,看上去就是被養的很好。
“先生,你回來了?”最後還是少女發現了他,歪頭望著他,兩頰笑渦如霞光盪漾。
在安桑懷裡乖巧窩著的布偶貓一下子就跳了出來,撲向男人。
少女撅嘴,“看來小花還是最喜歡先生。”
男人彎腰接過小花,微笑道:“它已經很喜歡你了,別人它都不讓碰。”
少女突然羞澀,也顧不上貓了,“先生,我做了飯,想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你會做飯?”顏應宋轉而笑道:“辛苦了。”
少女像只忙碌的小蜜蜂,從廚房端出準備了一下午的菜式。
“先生是華國人,一直久居國外,應該是會喜歡中餐的。”
少女坐在對面惴惴不安,觀察著他的反應。
不忍少女失望,顏應宋夾了口菜,就算難以下嚥也打算誇幾句,然而沒想到格外的好吃,是正宗的華國菜。
顏應宋眉頭舒展,不吝嗇誇獎,“很好吃。”
少女眸子瞬間亮了,好看極了。
以前的餐桌上只有他自己,現在他對面坐著吃飯吃的香甜的小姑娘,顏應宋的胃口莫名好了許多,
米娜冷眼旁觀,一副看狐狸精的神情看安桑。
這樣拙劣的討好手段,先生怎麼就看不出啊。
該死的華國女人,她從來沒有見家主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
顏家的勢力註定顏應宋不會缺女人,但家主一向潔身自好,對男女之事也不感興趣,直到安桑的出現。
要是和顏家家世差不多的小姐,米娜會極力隱藏她不該有的隱秘情愫,可偏偏是這個從順風號下來的骯髒女人。
她——不能忍。
翌日,米娜拿著一個花瓶神色慌張,攔住安桑,“這個家主說要放到二樓書房,我還有急事,你先幫我送上去。”
安桑還納悶一向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米娜怎麼變正常了,不過順手的事,安桑也答應下來了,“好。”
結果上樓梯時還沒上幾個臺階,腳底一滑。
啪嗒——
花瓶碎了一地,由於安桑的手正好趴在碎片上,頓時鮮血淋漓。
安桑痛的呲牙咧嘴,看到好好的一個花瓶成了碎片,苦著臉,完了完了,闖禍了,她怎麼那麼蠢,走個路都能摔。
這個花瓶該不會很貴吧?
才那麼想著,就見說著有急事的米娜走來,尖叫道:“你怎麼把它摔碎了,這是先夫人花5個億拍回來的唐代彩瓷,是先夫人生前最喜歡的,也是先夫人唯一留給家主的東西。”
啊!安桑傻眼了。
顏應宋站在樓梯的盡頭,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