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沉默,未嘗不是一種默許呢?”許雲繡像是獨自呢喃,又像是在和王賢文說話。
她那一雙空洞的眼眸看著王賢文沒有一絲生氣,卻充滿了濃濃的惡意。
“夫君,你說你不是迫不得已的,不是有心的,那就過來陪我吧。。。。。。到地下做一對鬼鴛鴦,豈不是很好?哈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別過來!!!”
她的面板透明得彷彿可以看到血管,本來看著還飽滿的臉頰,漸漸的癟了下去,還漸漸的發青,黑黝黝的眼珠一點點變大,開始佔據了眼白的位置。
身體爬動著,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靠近,發出咔咔咔,讓人牙酸的聲音——明明不遠的距離,速度卻不快,就像是在故意折磨王賢文。
屋裡的大家卻不知道王賢文發生了什麼,在他們眼裡,只是許雲繡的鬼魂就這麼站著,面前的王賢文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他的眼睛瞪得溜圓,彷彿要從眼眶中跳出來,雙手緊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彷彿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華美的衣袍後面浸溼了一遍,雙腿抖動,竟然直接。。。。。連滾帶爬的挪著屁股想往後退。
鹿聞笙閉著眼睛,在系統一聲尖尖的,帶著興奮和激動的“他居然嚇尿了”聲中,終究抵不過好奇心,睜開眼去瞧。
但是看見的卻是王賢文左腦塌陷,血水順著頭頂不停的向下流淌,已經染紅了他的半個身子。他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並且全部被血掩蓋,雙手下垂著,右手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層皮連著手臂。
耳邊嘖迴盪著,擠成一團,嚇得跟個鵪鶉似的人們驚聲的尖叫。
鹿聞笙:“!!!”嘔——要不是嘴巴緊緊的閉著,他現在就可以360度大吐特吐!!!
這個情況,王賢文顯然是不可能活著了,而且許雲繡身上沾染的血液似乎更加鮮豔了,那鮮血滴落的聲音,在霎時間變得安靜的屋裡顯得格外明顯。
好像恐怖片裡的定律似的,非要鬼殺了一個人之後,其他人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要逃跑。
王家主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要到知天命(五十)的年紀,身手敏捷,扒開那些尖叫的女人,也不管是自己的女人還是兒子的女人,一馬當先的就要往外逃。
然而看起來單薄的木門,像是一堵牆似的,根本打不開。
一群人擁擠在門邊,感覺到對方慢慢的接近,像是貓戲老鼠似的,每一步好像都踩在自己的心臟上,有的人嚇得癱軟已經無力再逃跑了,有的人則是一窩蜂的從旁邊散開,想要躲到四個仙師身邊。
然而顧瑾之混在人群裡面比他們叫的還響,霸佔了寧蓉蓉身邊的位置——鹿聞笙和他半斤八兩,柳霽謙雖然看著好說話,但是給他幾百個膽子也不敢掛上去。
鹿聞笙離許雲繡近,早已經再次閉上眼睛,打定主意了再也不睜開,身體僵的跟個木偶似的,如此危險的距離,其他人也不敢靠上去。
於是柳霽謙這邊圍滿了人,王權風將眾人護至身前,生命危機面前,說話的語氣不由得帶了幾分催促和抱怨。
“我們把你們請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東西,你們怎麼還不出手?!我的兒子都死了!!!”
柳霽謙銀白的眉如兩把利劍一樣,斜斜的橫在銀色的髮鬢兩邊,聽到王權風的話,終於像是有了反應似的,睜開了眼。
琥珀色的眸子似被蒙上一層水霧,使得他的眼神看起來朦朦朧朧的,讓人一眼看不真切,看著王權風似乎帶著悲憫,又似乎不是。
“事情自然會解決,不過不是現在。”
他的嗓音,像是攜著清晨的陽光流淌出來的泉水。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冷了王權風一個夏天。
比喝了雷碧,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