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動作不停,大家只能根據它的移動來調整自己的位置,還要小心變換位置的時候不能和異性同伴太近,不然頭上纏繞的藤鞭便會蠢蠢欲動。
唱了一段,戲子忽然不動了,打著它的燈光忽然暗下來,只見它停著的位置變成了一具穿著戲服,身上牽絲的傀儡,動作是戲子唱完這一段的最後一個動作。
眾人鬆了口氣,葉映洲給大家總結了一下規則,跟系統說的差不多,可見他的責任感還是比較強的。
葉映洲知識面廣,一下就認出來戲子的唱曲:“它唱的是《鬼相》裡的畫皮師,《鬼相》有七篇,如果按照這個內容,還有六篇,大家堅持一下。”
鹿聞笙不太熟悉這些,葉映洲的話好歹給他了個底,他看著傀儡默默移開,保持距離。
“咚——”
燈光打下,戲子憑空出現在傀儡附近的一個位置,好巧不巧,離一個軒逸閣的弟子只有一臂距離,戲子的腦袋咔嚓一下轉過去,水袖一甩,那個弟子甚至來不及出聲,腦袋就搬家了。
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一邊,脖子的切口呼啦啦的噴著血,身軀緩了緩才倒下,血滲進木製的戲臺,使其多了幾分生氣。
不遠處是戒律堂的弟子,直接被血呲了一身,人直接傻了,腿止不住的抖,看著幾步之遙的戲子緩了一會兒,往後退,軒逸閣的弟子們眼眶一紅,眼睜睜看著同門沒了氣息,卻因為規則,連哭喊的話都不能說。
葉映洲深吸一口氣,變換位置,紅著眼眶看著戲子。
表演繼續——
“苦晝短,烏啼瘦陽
荒草萋萋,野狸石龕旁
吱呀一響
落了鎖的門裡
竟藏著泥塑金身的菩薩像
你頂著三相慈悲
怎落下一滴滿是塵垢的淚。”
那甩出去的水袖沾著血跡轉了回來,戲子的戲服被濺了血,卻顯得更加豔麗,腔調再起,它的身軀少了些許僵硬,揚水袖縹緲,轉身回望,骨指捻長袖掩面,蓮步移回。
戲鞋踩在破舊的木板上格外沉悶,每一步都牽扯著大家的心。
有個縹緲谷的妹子注意力過於集中,看著戲子行動的時候踩到了那個滾落的腦袋,腦袋被踢出去,碰的一聲,在特質的戲樓裡格外清晰,顏清姝一激靈,憑藉著知道的套路,連忙拉開距離。
果不其然,戲子瞬移過來,用水袖絞死了對方,十分暴力,顏清姝拉開位置,但是不敢走太快,怕發出聲響,於是四處飛濺的血糊了她一臉。
便是這樣她也不敢閉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確保戲子在她視線範圍內,面無表情,慢慢的將臉上阻礙了視野的粘稠血液抹去,不過血的顏色大多還沾著,看起來跟盜版紅臉關公似的。
鹿聞笙餘光看見,心裡佩服,不過此時此刻,除了害怕還有擔憂——在一起的戒律堂弟子就三個,他還都熟悉,可不要出事情。
等臺上再次出現傀儡,大家才微微放鬆,葉映洲和荀若臉色都不好,各自給弟子斂了屍體放旁邊。
停頓時間的傀儡不會消失,而是像雕塑一樣立在那裡,侵佔了大家活動的空間,而且隨著第三段開始,戲子憑空出現在第二具傀儡身邊。
隨著時間推移,唱曲一段段過去,大家發現戲子的身軀更靈活了,踏雲步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停頓時間也越來越短,加上傀儡散亂的矗立著,一邊要注意戲子的移動,一邊要小心避開這些傀儡,大家雖然掌握了一些節奏,但是還是有些慌亂。
畢竟戲臺就這麼大,還有其他同伴要移動,眼看一個縹緲谷的弟子差點撞到傀儡,戒律堂的弟子拉了她一把,纏繞在樑柱上的藤鞭頓時朝那個弟子抽了過來。
餘光注意到的很多人即將脫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