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君凝的手令進不去。
君凝自然沒有不應允的,將手令交給他。
“師尊,傀城是魁宗的地界,怎麼不見他們弟子的身影?”接過手令,鹿聞笙還牽掛著傀城的情況。
“他們宗門內部出了事情,正亂著呢,內情不便傳告,便是為師也不清楚。”
“那傀城該如何......”
“這個魁宗方面的倒是來說過,說是不要了,這裡被魔氣侵染過,而且怕被再盯上,有些隔閡,如今各宗弟子都短缺,怕是也沒功夫管,聽你之言,傀城有‘靈’獻祭,怕是後面最安全了,不必擔心。”
君凝說完,見鹿聞笙沒走,眼裡有些擔心:“可還有什麼想問的?”人之生死是常事,就怕這個徒弟對弟子們用情過深,此事會怪罪到自己身上,鬱結於心,對修煉可不是好事。
“師尊,弟子現在有些迷茫,感覺自己似乎其實並不適合無情道——弟子心有私念,有害怕的東西,會想退縮,有不得已的偏袒......”
鹿聞笙憋得太狠了,他現在就想倒倒苦水,一吐為快。
君凝耐心聽著,眼裡卻有欣慰:“有自己的私心雜念,若是在面對大局可以選擇放下,何嘗不是無情道的一種體現?
這條路本就難走,所以才需要你一步步克服,有恐懼的事物,你願意去面對,不想被其左右,怎麼不算破除懼意,在無情道提升自己?
有迫不得已的偏袒,但是願意主觀上將偏袒囊括到那些需要的人的身上,以私情行大愛,如何不是一種無情道?
每個人對‘道’的理解不同,便是一條路也有很多方式去走,不要拘泥於眼前的三寸地,有的時候,‘道’的感悟,要比你想象的容易——‘道’,也是順心而為。”
鹿聞笙豁然開朗,感覺好像有什麼破土而出,但是那種感覺,有些說不清楚,他朝君凝一拜。
“你我乃是師徒,為師今後的衣缽還要你來繼承,無需這些禮節......”
君凝扶起鹿聞笙,話語頓了頓:“你時師弟回來了,將他叫來,為師和他聊聊——你後面也注意他些。”
鹿聞笙一愣,有些驚訝君凝後面的話。
“蹊蹺了些,如今事態嚴峻,便是身邊人也該防。”
感覺到君凝的暗示,鹿聞笙更有底氣了,行了一禮,告退。
(慈不可盲,悲不可殤,惟寂可長享——仁慈不可以盲目,悲哀不可以過度而傷害自身,只有保持內心的寂靜才可以長久地享受某種境界或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