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眾人頓時不吭聲了,表情也有些愕然:雖然從唐鶴他們的言行看出,戒律堂的弟子嘴巴都是比較毒的,但是前面這位首席看著挺溫和的啊,沒想到嘴更毒。
他們原來是一脈相承嘴毒啊——這首席連自己下面的弟子都罵哎,還罵的這麼不客氣......莫不是戒律堂弟子級別越高嘴皮子越厲害?
戒律堂的弟子倒是平時見識過鹿聞笙的嘴毒,有些習慣了,但是也被這一連串直接說懵了。
鹿聞笙本來心裡就憋著一股火,這看了下面的弟子的操作後,是直接被點燃了。
“大是大非面前,便是屍身又算什麼?關鍵時刻自己都要拿命上去。
收斂屍身固然是份心意,但是有沒有想過這會有陷阱?萬一因此損失了什麼,這些弟子的犧牲又有什麼意義?這難道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或許沒有什麼陷阱,但是此時你賭得起嗎?大局觀都吃進狗肚子裡了?被氣氛一煽動就沸騰了——一幫傻子,湊上去可勁兒給人當槍使,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只知道被人牽著鼻子走,腦子生鏽了都不帶動的。”
鹿聞笙: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想上去給他們一人一個大鼻兜清醒清醒......現在是談收屍的時候嗎?!看時逾白那個小逼崽子攛掇的勁兒,真去了,他們要反過來被收屍了!
剛剛出聲的弟子們:嗚嗚嗚,別罵了,別罵了。
幫著附和的其他宗門弟子:感覺自己好像也被攻擊了(撓頭)
時逾白莫名有些被冒犯:怎麼感覺是意有所指?
鹿聞笙冷笑,還不忘補刀:“即使閉起嘴看起來像個傻瓜,也比開口讓人家確認你是傻瓜來得強......雖然你們挺愚蠢的,但是好歹在做自己,我還要誇你們一聲不忘初心呢。”
鹿聞笙罵的其實收斂,雖然有些針對,但是還算好的了。
弟子們:{???}師兄的嘴好毒。
罵完後,鹿聞笙覺得自己好多了——果然是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顏清姝:鹿聞笙罵人,現在真是越來越高階了。
吳飛蓬:鹿師兄好厲害!
唐鶴:感覺自己的罵人語言有待提高。
顧瑾之:記筆記,罵人語錄+1+1......
鹿聞笙一通下來,那些出聲的弟子面紅耳赤,不敢再提了,其他宗門的人也選擇避其鋒芒,一時間氣氛安靜了下來。
不過這個氣氛被突如其來的傳音打斷了。
“山上的蟲豸(zhi),你們若是識趣便下山,我們還能放你們一馬,不然,就一起做祭品!”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些魔修來的這麼及時。
青玄道長也一臉淡然——不過是紙老虎,現在拿他們其實沒辦法,不然早上來了,還至於喊話嗎?一群邪修的話,信了就立馬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道長,我們先下去看看,你們在山上不要下去,將百姓儘量都叫上來。”下山前,鹿聞笙還不忘提醒青玄道長。
“貧道知道了。”
等鹿聞笙他們離開,青玄道長立馬將百姓都叫上來,城隍廟外頓時烏泱泱一片人,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回屋,從床下的匣子裡翻找鑰匙,打算開了裡間的門拿些團蒲給不方便的百姓坐。
忽地看見裡面的一張信紙,信紙有些泛黃了,他頓了頓,展開信紙,上面墨跡暈染,寫字的主人公顯然是沒有書法功底的,字跡歪歪扭扭,勉強辨別是三個字——對不起。
青玄道長看著信紙,良久,嘆了口氣,起身,將信紙放到燭火上點了......火舌卷著紙頁,灰燼隨風飄去——飛去遠方的大雁,似乎再也回不來了。
許多事情也許是身不由己,但是一旦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