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述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忙碌的柳霽謙總算得了暫時喘息的機會,像只漂亮卻狡猾的狐狸,趁熱打鐵,哄著鹿聞笙宿在狐狸窩。
這般坑蒙拐騙的既視感,叫被衛尋拖走去約會的顏清姝,直呼ooc。
鹿聞笙則因為覺得忽視了對方,確實有些愧意,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其實他倆就是純粹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或許是默契的情趣,心知肚明對方會配合,卻還是要互相推脫。
......
“時逾白的事情,陽明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柳霽謙身上披了一件青色薄袍,靠在桌邊,柔軟的髮絲垂在臉側,長睫如蝶翼般輕微顫動,在曳的燭火中投下淡淡陰影。
聽到柳霽謙的話,鹿聞笙沾墨的筆尖一頓——他知道柳霽謙指的是什麼,不是今日他同別人的那番託詞,而是最初。
“嗯。”
丟出去的石子沒得個聲響,柳霽謙彷彿只是確認一下,便沒了聲,這倒是叫鹿聞笙反過來覺得彆扭了,他放下筆,沒忍住扭頭偷偷去窺對方的臉色。
卻見一抹淺淡的紅在眼尾氾濫,滿目不安。
他說什麼了?!一個“嗯”字,是語調問題嗎?他是不是太冷淡了?!會不會被誤會是冷暴力?!果然還是太敷衍了嗎?!他真該死啊!
一瞬間,鹿聞笙想了很多,覺得自己就像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但是不知道怎麼哄,繃著臉,有些直男道。
“你咋了?”
柳霽謙一臉疑惑:“什麼?”
看那疑惑又感覺不是假的,有些不清楚的鹿聞笙很是後悔,前世無意間看的叫什麼“如何知道物件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的影片,當時居然沒仔細研讀。
“咳咳咳,那你怎麼眼睛紅了?”
“可能是因為我喝了酒?”
鹿聞笙這才注意到對方旁邊的酒罈和瓷杯,鬆了口氣,便見柳霽謙一臉幽怨。
“我已經喝了好一會兒了。”
鹿聞笙心虛:“......哈哈哈,這是什麼酒啊?”
柳霽謙放了鹿聞笙一馬,任由他轉移了話題:“不是果酒,有些苦的。”
他哪裡不明白鹿聞笙誤會的地方,其實關於鹿聞笙身上的秘密他並不想探究,不過——他確實有些害怕,怕世事短如春夢,情薄似秋雲......
他又不是小孩子,鹿聞笙有些不服氣:“搞得我怕苦一樣,我也喝。”
“聽說酒後吐真言......你不常喝酒,萬一——”柳霽謙半開玩笑,忽然頓了頓。
“萬一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可就要丟人了。”
他說著,聲音沙啞了一瞬,指尖下意識摩挲瓷杯的杯壁,似是不安遮掩什麼,顯示出了別樣的心思。
鹿聞笙挑了挑眉:“誰說的?我酒品肯定很好!”
在鹿聞笙端起酒水的時候,一隻溫涼的手覆了上來,做勸阻。
“喝多不好,別喝了,我只是開玩笑。”
鹿聞笙感受到了對方指尖傳來的微微顫動,手背被包裹著,感知放大,燙了起來,莫名地,帶著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他抬眼。
對方的眉眼間暗湧的情愫和隱約的忐忑,如同翻滾的潮水,卻倔強地剋制著,耳畔的嗓音溫和,卻輕而易舉的刺激到他的耳膜。
鹿聞笙垂眸,望著杯裡盪漾的酒,酒裡面浮現白色的月光,他有些恍惚,什麼也沒說,捏住柳霽謙阻擋的手,騰出空餘的一隻,仰頭,閉著眼,乾脆而急促地喝下那苦澀嗆喉的酒,不出意外被嗆著。
柳霽謙有些愕然,連忙輕輕拍著鹿聞笙的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望著鹿聞笙的目光除了擔憂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