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歌一驚,條件反射的將纖手抽了回來。
為了掩飾尷尬,她故作鎮定的掠了一下鬢邊的碎髮。
“是啊,舅媽在家都要急死了!”
張樂臉色訕訕的,縮回手摸了摸鼻子。
一縷如蘭似麝的幽香,隨著動作鑽進了他的鼻腔。
張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剛剛握手時,孟輕歌留在自己指尖的體香。
饒是他兩世為人,也忍不住老臉一紅。
幸虧他反應快,搶步上前,扶起還倒在地上的樸義周。
“樸兄,你沒事吧!”
樸義周鼻青臉腫,眼皮充血只剩下一道縫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敢木思密達!”
張樂連蒙帶猜,覺得他這句韓語,應該是感謝的意思。
“樸兄,用不著說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東遼男兒的傳統!”
張樂那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感動得樸義周熱淚盈眶。
東方古國還是好人多啊!
我自詡義薄雲天,比起眼前這位小兄弟,還是大有不如。
換位思考一下,樸義周不覺得面對呂楚生一群人,自己能像張樂一樣挺身而出。
“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請上座,容我敬你一杯!”
當然,樸義周這句話,張樂費了半天勁才弄懂。
他扶著對方在凳子上坐下,關切的問道:
“樸兄,你的傷……用不用去醫院包紮一下?”
樸義周咧嘴一笑,示意自己沒什麼大礙。
只是這一下動作,牽動了腮幫子上的傷口,疼得他瞬間齜牙咧嘴。
張樂努力忍著,不讓自己臉上帶出一絲笑容。
孟輕歌撇了撇嘴。
她一直不理解,男人之間的感情。
在四九城的時候,她的那些追求者,經常互相揍得鼻青臉腫。
結果一轉頭,他們又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一起出去喝酒。
眼前這倆傢伙,似乎也是一樣。
孟輕歌不想理會他們之間的事,拉著表妹的小手道:
“小貝,咱們回家吧,舅媽還在等訊息!”
鍾小貝跟著她走了兩步,到店鋪門口突然甩脫表姐的手,噔噔噔的跑了回來。
“大叔,小貝回家了,你要記得來看我哦!”
張樂也有些捨不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吸了吸鼻子:
“放心,大叔一定會去的。”
鍾小貝歪著頭,看了他半晌,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本正經道:
“那……咱們拉勾,誰騙人誰是小狗子!”
張樂蹲下身子,鄭重其事的將小手指,跟小丫頭的手指勾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做完這一切,鍾小貝笑嘻嘻的跑向門口,拉起孟輕歌的手:
“走吧表姐,咱們回家。”
張樂目送著一大一小背影出門而去,眼底多了一絲感傷。
耳中傳來孟輕歌清冷的聲音:
“小貝,你倒是心大,還跑到這裡來吃東西!”
小丫頭得意洋洋的道:
“當然是故意的,我最喜歡吃這裡的餛飩,爸爸媽媽都知道,你們一定會想起,到這裡來找我!
表姐,我聰明吧!”
孟輕歌哭笑不得:
“人小鬼大的臭丫頭!”
屋裡的張樂,臉上表情從傷感變成了驚愕。
敢情,自己上了小丫頭的當。
她非要來好大餛飩店,是在等家裡人過來。
“臭丫頭,年紀小小,心眼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