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也是剛進門不久,快吃,涼了便不好吃了。”顏父說著夾了一塊麻酥油卷放到顏沐禧碗裡。
“謝謝阿爹!”顏沐禧笑得兩眼眯眯,夾起麻酥油卷大口吃起來。
錢漫漫笑著數落,“夫君就寵她吧,都快吃成球了!誰家大姑娘跟她似的?生一張嘴只為吃。”
顏沐禧嚥下口中食物,不服辯解,“怎麼能叫生一張嘴只為吃?我這張嘴會說、會唱、還會罵人呢!”
錢漫漫氣惱的放下筷子,“我說一句,你頂三句,吃都堵不上嘴,當真是把你寵壞了。”
顏父笑著接話,“寵壞就寵壞唄,咱們禧姐兒有被寵著的命,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顏沐禧笑嘻嘻附和,“就是,我樂意被寵壞,阿爹、阿孃使勁寵,多少女兒都受得住。”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顏父惦記長女的病,放下飯碗便離了蔓薇苑。
待屋內只剩母女兩人,錢漫漫將顏父剛剛的話轉述了一遍。
“你阿爹說了,雲公子很滿意你,雲家太太也是個性子和善的。雲家統共就這麼幾口人,你嫁過去,省心省力還沒人給得了你氣受!阿孃真覺得這是樁不錯的親事。”
顏沐禧擰眉表示懷疑,“那個什麼鶴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滿意了?關乎一輩子的婚姻大事,他這般隨意的嗎?”
“你是三品大員的嫡女,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編修敢不滿意嗎?”錢漫漫不由拔高了音量。
自家女兒只能自己嫌棄,哪有被他人嫌棄的道理。
顏沐禧點頭,“我懂了!雲公子在仕途上得仰仗阿爹,所以必須點頭娶我,還必須對我好,是這樣沒錯吧?”
錢漫漫想反駁,卻啞然不知如何反駁。
甚至剛剛還認為挺好的婚事,這會兒又覺得沒那麼好了。
雲成鶴因為仰仗夫君才點頭應下婚事,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娶自家女兒,
試問哪個男人願意被強行摁頭娶妻?
萬一再起了逆反心理,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暗地裡偷偷欺負自家閨女怎麼辦?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夫君官職再大,也不能事事都管,更何況管的還是女兒的後宅事。
飯後小歇了片刻,母女二人相攜去了雅清苑。
顏沐清剛吃了藥還昏睡著,整個院子安靜到落針可聞。
不好打擾病人休息,錢漫漫例行跟伺候的婢女婆子詢問了幾句,正要離開,臥房門從內被推開了。
顏沐筠走出來,先是給錢漫漫行了禮,後開口說道:“大姐姐醒了,說是想見二姐姐。”
“見我?”顏沐禧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顏沐清剛醒來就要見她,她們姐妹感情何時這般要好了?
臥房內瀰漫著一股藥味,混合著淡淡的花香倒也不是特別難聞。
顏沐清斜靠在金絲線軟枕上,烏髮披散在身側,面色蒼白,眼眶略微凹陷,病了才一日的功夫,憔悴到彷彿換了個人般。
顏沐禧在距離床榻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聽說大姐姐想見我?”
“嗯!”顏沐清指了指一旁的矮凳,“二妹妹坐下說。”
屋裡除姐妹兩人,只貼身伺候的人在,顏沐禧一時猜不透顏沐清的目的。
好在也沒讓她等很久,顏沐清嘆息一聲,紅著眼眶開了口。
“華昌表哥與人喝酒,跌下樓梯摔折了胳膊,臉也傷得不輕,此生怕是再無緣科考仕途了!”
雖說是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可顏沐禧還是萬分訝然,她沒想到蘇華昌竟傷的這般重,怪不得顏沐清會受不住打擊突然病倒。
蘇華昌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七歲中舉,是蘇老太傅孫輩中最有讀書天分的一個,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