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官宦女的身份本就夠不上太子妃的位置,顏沐清之前有洛都第一才女的名號加持,也不過是勉強夠格爭一爭。如今她不止一次打皇家的臉,能得個側妃的位份頂天了,太子鬧翻天也沒可能替她求來正妃之位。”
顏沐禧抬頭望了望,連日來的陰霾不知何時飄散開來,入目的只有碧空如洗。
顏沐清,你算計我入王府,我送你入東宮,咱們扯平了!
天色微亮時,蔓薇苑吵吵嚷嚷傳出不小的動靜。
冬玉過去打探,眨眼功夫人便跑了回來,“小姐不好了,漫夫人無故發起了高熱,睡得昏昏沉沉怎麼叫都叫不醒!”
顏沐禧迅速從床榻上起身,“趕緊幫我把衣裳拿來,金春可過去了?”
銀夏手腳麻利幫她穿衣係扣,“小姐莫要著急,金春已經先過去了,漫夫人一向身子康健,應是無大礙的。”
蔓薇苑,顏沐禧趕到時,金春剛好診完脈,她擰眉疑惑道:“夫人的脈象正常,並未有病弱症狀。”
顏沐禧上前摸了摸阿孃的脖頸處,入手一片滾燙,“阿孃身子這般燙,怎可能診不出病症來?”
金春又細細診治一番,還是說道:“漫夫人的脈象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婢子確實沒有診出有風寒風熱症狀。”
“那怎麼辦,能先為夫人退熱嗎?這般燒下去豈不是要把人燒壞了!”劉媽媽急的抹起了眼淚。
銀夏勸道:“媽媽先別急,等其他大夫診治過後再用藥穩妥些,還是先等等吧!”
顏沐禧心頭的焦急不比劉媽媽少,金春在江南時被明姨帶過幾年,醫術不差,如若阿孃只是普通的寒熱之症,金春不可能診不出來。
一盞茶後,冬玉拉著顏沐筠跑進門,“三小姐快替我家夫人瞧瞧,明明是發熱,脈象怎就診不出來呢?”
“別急,讓我喘口氣!”顏沐筠還散著發,她趁平緩氣息的間隙,取下頭頂的銀釵將頭髮隨意挽了個髻。
待心率恢復平穩,才坐到床榻邊的矮凳上替錢漫漫診脈。
手指一搭上去,顏沐筠的神情立馬變得嚴肅,似乎是不確認,鬆開再放下去,反覆幾次後,又仔細看了錢漫漫的眼睛和舌苔,然後不可置信看向眾人。
“母親的脈象很康健,診不出有任何病症!”
顏沐禧扭頭朝外走,冬玉趕緊後頭跟上,“小姐你去哪呀!”
“我去主院一趟,不用跟著了!”
得知錢漫漫突發罕見病症,剛起身的蘇氏沒顧得上梳洗,匆匆寫下帖子派小廝去方府請方老太醫。
好在方老太醫還未去太醫院當值,前後不到一個時辰便趕了過來。
方老太醫替錢漫漫細細診治一番,竟與金春和顏沐筠的診斷結果一致,“夫人的脈象既無浮緊也不洪大,從表象上看無任何病症。”
劉媽媽顧不得尊卑急急追問道:“脈象看不出病症,難不成我家夫人這是招了邪祟?”
方老太醫搖頭,“老朽只會診脈看病,夫人是否邪祟入體,老朽便不好下言論了。”
顏沐禧思索再三,還是將心中疑慮問出了口,“阿孃沒有患病卻高熱昏迷不醒,有沒有可能是中毒所致?”
出於醫者的求知慾,顏沐筠和金春默契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眸中看出了疑惑,顯然都沒診出錢漫漫有中毒的症狀。
方老太醫聞言,取過銀針在錢漫漫的舌尖、指尖分別取血驗證,銀針遇血依舊乾淨透亮,“老朽可以斷定,夫人並未中毒。”
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那便定是人力不好救治之症。
顏沐禧的心可謂是跌落到了谷底,強撐著心力問道:“診不出病症,能否先替阿孃施針退熱?”
不管是病了還是招了邪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