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帶解下,眼看只剩最後一步,虞晚泰忽而抓住了顏沐禧的手,“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他雖想要與小妮子親近,但親近也得有個度,不能太過了。
顏沐禧心裡裝著事,並未注意到他泛紅的雙耳,很是不放心的確認,“世子爺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莫要逞能摔了。”
“我可以的,你趕緊出去吧!”
見他堅持,顏沐禧只能去淨房外頭等候。
心境平靜下來,顏沐禧腦中開始盤算起昨晚還未來得及消化的資訊。
若遠景帝對榮王府的忌憚,真如虞晚泰口中那般令人髮指,她讓虞晚泰脫罪,當真是害慘了虞晚泰。
如若只受這一遭罪便罷了,就怕遠景帝不滿虞晚泰只是挨頓打,之後還要發難。
禍是她惹下來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虞晚泰沉溺於危險的沼澤中,必須儘快想辦法解除眼下的危機。
可危機該怎麼才能解除呢?帝王掌控著全大豐的生殺大權,整個榮王府都是擺在案板上的魚肉,根本沒有與帝王強硬抗衡的資本。
若想要將虞晚泰從沼澤拉出來,只有迂迴從別的地方下手,沒其它路可選。
用過早食後,府醫過來診脈。
見虞晚泰又開始裝昏睡,顏沐禧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老榮王先下手鞭打兒子,目的是為讓遠景帝出氣,虞晚泰傷的越狠,遠景帝的氣便能出去的越多。
鞭傷看起來嚴重,可說到底只是皮肉傷,且老榮王應是悠著力氣打的,虞晚泰捱了上百鞭子,筋脈肺腑絲毫未受損,好生將養上一段時間,身體便能恢復如初。
她若能讓虞晚泰的傷情變嚴重,短時間內起不來身,遠景帝顧忌美名,就算要發難也得等虞晚泰傷好了才能出手。
府醫離開後,顏沐禧打發走屋內下人,趴到床榻邊,將一個裝有藥丸子的瓷瓶拿給虞晚泰看。
“這是什麼,給我吃的藥嗎?”虞晚泰不解詢問。
怕隔牆有耳,顏沐禧把聲音壓到最低,“瓷瓶裡頭裝著的確實是藥,不過並不是治傷救人的藥。此藥是能讓人脈象呈現虛弱狀態的藥丸子,可在短時間內製造病危的假象,待服下解藥脈像便可恢復,並不會對身體機能造成多大傷害。”
聽完解釋,虞晚泰瞬間猜出了顏沐禧的用意,又問,“這藥服下便能立即生效嗎?發作後可否會失去意識?”
“藥效發作大概需要一盞茶的時間,發作後人並不會失去意識,但會有四肢無力的癱軟症狀。”
藥效是明姨告訴顏沐禧的,至於服下後具體是什麼反應,她其實也不是特別清楚。
思索片刻後,虞晚泰從藥瓶裡倒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只是看了眼,便放進嘴巴吞了下去。
顏沐禧驚呼道:“世子爺這便吃了,都不仔細想想,或者找人查查的嗎?”
“難不成世子妃會害本世子?”
“那倒沒有,妾身就是覺得世子爺吃的太隨意了些,畢竟是藥。”
顏沐禧覺得吧,他們兩人才做了幾個月貌合神離的夫妻,狗世子未免也太相信她了,就不怕她有害人的心思麼?
“我信你。”虞晚泰眸色認真的盯著她,好似真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她。
雖心裡不以為然,但顏沐禧嘴上不忘適時地表誠心,“世子爺信妾身便對了,咱們是夫妻,一生榮辱與共,誰害您,妾身都不會害您的。”
虞晚泰不由勾起唇角,眼前人聲情並茂的賣乖討好的模樣,與幼時巴結人時一模一樣。
小妮子幼時便機靈的緊,沒想到長大後更聰慧了,這般短的時間不但搞明白了榮王府的處境,還理清了事端的根由所在。
當初下決定從睿王手裡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