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現實後,顧老夫人也不敢妄想蘇氏管束女兒了,只求能趕緊將眼前的事端揭過去,莫再鬧出更大的事端。
叫上田氏、林氏,連昏睡不醒的顧悅寧也沒放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去臨風居。
這邊蘇氏剛搞明白緣由,正氣著,得知顧老夫人來了,等人進了屋門,才慢悠悠的起身來到外間。
“筠姐兒只是動了胎氣而已,老太君怎親自過來了?”
只要不傻,都能聽出蘇氏說的是反話。
迎上蘇氏笑盈盈的眸子,顧老夫人已經免疫了,也頓悟了,帶著假面嗆人絕對是顏家家傳的。
她扯起一抹笑,“是老身的失職,沒能管束好侯府眾人,讓犯病的寧姐兒衝撞了老九家的。幸而有驚無險,腹中胎兒無大礙,不然吶,把我這把老骨頭賠出去也難彌補一二。”
蘇氏輕笑一聲,“老太君這話說的,便是折煞筠姐兒了。管家一應事務繁雜,出點紕漏再正常不過,事後將紕漏補上便是。不過嘛,筠姐兒這剛有了身子便遭了這麼一出,胎像不穩再經不住下個紕漏。所以在侯府的紕漏補上之前,我覺著筠姐兒還是回孃家養胎更安穩些,老太君以為呢?”
顧老夫人心下一驚,“這可使不得,意外哪是日日都有的?更何況九媳婦懷著身子來回折騰不宜,老身覺得還是讓人留在侯府安胎更為合適。”
定北侯府有孕的媳婦被欺辱到回孃家養胎,若傳揚出去,侯府的臉面便徹底丟乾淨了。
蘇氏收起面上的笑,“眼下侯府的紕漏還未補上,筠姐兒留在侯府養胎甚是不妥。意外雖不是日日有,可誰能擋住再有個萬一呢?我做母親的,可不放心自家女兒再遭丁點的意外。”說罷意有所指的掃了眼一旁的田氏和林氏。
今日之禍看似是三房惹出來的,幕後真正出手的並不一定是三房,不把禍害徹底解決,顏沐筠這胎便安穩不了。
“親家夫人放心,老身定會徹查府中紕漏,嚴懲衝撞了九媳婦之人,絕不會再發生此等意外。”顧老夫人嚴肅保證。
蘇氏沉著面沒應聲,顯然並不滿意顧老夫人給出的口頭說法。
顧老夫人心下嘆息,又道:“今日之事確是三房的寧姐兒不對,她已被捅傷了脖頸,現在還昏睡著沒能清醒過來。且榮王世子妃已經去三房鬧了一通,該打的、想砸的,一樣沒落下。若親家夫人覺得還不能安心,老身再將今日在場的下人都處置了,送寧姐兒去莊子上養病。”
一聽這話,林氏不幹了,“寧姐兒並不是有意衝撞九弟妹,且九弟妹和孩子都還好端端的,寧姐兒反倒被傷的人事不省,婆母憑什麼要將寧姐兒送走呀!”
“住口!”顧老夫人怒聲呵斥。
林氏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哪怕顧悅寧瘋傻了,她也是把其看做眼珠子疼愛,危及到女兒的身家性命,哪還顧得了其它。
梗著脖子大喊道:“婆母若要送走寧姐兒,媳婦便去府門外一頭撞死,讓世人瞧瞧定北侯府是怎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你、簡直是愚不可及!”顧老夫人身子晃了晃,眼前又開始發黑了,要不是怕自己倒下沒人擦屁股,她早卸了心勁兒暈過去了。
田氏遊走在婆媳兩人間,勸罷顧老夫人,勸林氏,整個一老好人做派。
蘇氏可不會被婆媳幾人牽著鼻子走,顧老夫人將刀扔出去有何用?找到背後拿刀的人才是重點。
不想耽擱時間,她出言提醒道:"比起懲治下人,我以為還是先把事故搞搞明白比較好。貴府的二小姐被關在院子裡好好的,怎就突然跑了出來?還恰巧傷了剛剛有孕的筠姐兒。老夫人不覺得其中有蹊蹺嗎?"
聞此言,林氏的表情僵在了面上,田氏的面色也有一瞬間的僵硬,反觀顧老夫人,神色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