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那個時候慕容氏因私收商稅之事被慕容楓冷落,沒顧得上與辦事不利的穩婆計較,事端被悄無聲息的揭了過去。
顏沐禧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也不是超度眾生的活菩薩,慕容氏既出手想要她的性命,她必是要奉還回去的。
三日後,城外的作坊正式動土,顏沐禧將建作坊之事交給了慕容楓。
同日,錢家後人錢三娘接任島主之位、所有商戶行商減免半成商稅、補貼農戶種植的公告張貼到了衙門公告欄處。
起初,島上的百姓對天上掉餡餅般的好政策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不敢相信上頭只收繳半成的商稅。
直到他們成功拿到置換貨物的許可證,才徹底相信,花島的天變了,他們辛辛苦苦拿命賺的錢,終於能將荷包填滿了。
負責吏治的衙門在碼頭設有登記點,貨船到來前三日,商戶可開始登記貨物,以往繳納過各類稅銀才能拿到置換物品的許可證明。
顏沐禧將吏治衙門裡慕容天的人都換了,從第一次登記貨品開始,慕容天便帶人來鬧,一連鬧了好幾場,均被冬玉帶著人打跑了。
轉眼來到了二月下旬,貨船抵達碼頭這日,顏沐禧也來了碼頭,瞧著百姓賺到銀錢時的欣喜模樣,她心裡不由也跟著高興。
忽而,她看到船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待確認沒瞧錯,急急跳下馬車飛奔了過去。
“昊川表哥——”
錢昊川聽聞聲音,回頭看到跑來的身影,瞬間呲起一口標誌性大白牙,“跑慢些,都做阿孃的人了,還絲毫沒點穩重模樣。”
眨眼間,顏沐禧已跑到了錢昊川的跟前,“誰規定做了阿孃便一定要穩重?人人都一樣還有什麼意思嘛!我就是要做安安和康康與眾不同的阿孃……表哥不是說好五月份才來的嘛!怎這般早便過來了?”
“金陵的事端處理的差不多了,便想著早些日子過來瞧瞧你和孩子們,兩個孩子和祖父他老人家都還好吧?”
“都好,好著呢!阿公每日與兩個小不點待在一處,性子越活越回去,如今脾氣比孩童還跳脫呢!”
兄妹二人邊走邊聊,待回到城主府,顏沐禧也大概瞭解了江南那邊如今的狀況。
因喪事趕在年節上,棺木下葬後,錢漫漫便跟隨顏永臣返回了洛都。
整個錢家,只錢昊川知情錢崇光假死脫身之事,上元節後,錢家幾房因銀錢問題鬧了幾場,後很快分了家,如今錢昊川單獨為一房,只分走了錢家明面上的海市生意。
在外人眼裡,沒了錢崇光的錢家成了一盤散沙,一代鉅富家族敗落是遲早的問題。
其實,分家是幾房人故意鬧給外人瞧的,將鉅額財富分成幾份,錢家再不是矗立在高塔尖尖的靶子。錢崇光不在了,子孫後代需低調方能保住手中的富貴。
玉蘭苑,錢昊川見到錢崇光,紅著眼圈跪到地上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頭。
錢崇光親自將他扶起,“昊川你是個得用的好孩子,我拋下的爛攤子全交由你處理,著實是辛苦了。”
“不辛苦,祖父待昊川恩重如山,一切都是昊川應當做的。”錢昊川難掩喉間哽咽。
顏沐禧歪頭湊至錢昊川跟前,“哎呀呀~昊川表哥快哭了耶,我就喜歡看猛男掉眼淚珠子,快哭快哭!”
錢昊川被逗樂,沒好氣將她的腦袋拂開,“一把年歲了還如幼時般不著調。”
被這般一打岔,屋內沉重的氣氛瞬消,錢昊川走至兩個孩子跟前,沒敢伸手抱,只逗弄了一番,順便將兩大箱的見面禮送上。
錢昊川送給安安的是一箱子的衣料首飾,送給康康的則是珠寶字畫,樣樣價值不菲。
顏沐禧揮著安安的小肉手,“大舅舅送安安的禮物可是下了血本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