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怎不知禧姐兒你與太子殿下有交情,你們的交情能深到比大豐江山還重要嗎?”
顏沐禧也是著實沒想到,幾年未見,阿孃比之前難糊弄多了,“女兒與太子的交情能不能重過江山不知道,但女兒一定能救下表哥的性命,也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她不敢告訴錢漫漫,她的性命只是暫時能保全,眼下虞晚泰盤踞在西北,短時間內威脅不到虞瑾州的皇權,等來日有了紛爭,她必然會成為爭奪權利的籌碼。
聽顏沐禧言辭篤定,錢漫漫惶恐不安的心稍安了些許,又小心翼翼的問,“那、那禧姐兒你若救下昊川,還走嗎?”
“應是不走了,就留在洛都。”顏沐禧心道,她倒是想走,也得走的了呀!
得知女兒不走,錢漫漫生不出半分欣喜,心頭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見她情緒徹底穩定下來,顏沐禧說起正事,“表哥後日便要被處以斬刑,阿孃趕緊給宮裡的九妹妹送信。後日行刑之前,我必須見到太子。”
“禧姐兒你見太子,確定不會出事嗎?”錢漫漫一緊張便坐不住,站起身來回踱著步轉圈。
顏沐禧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有阿爹在,女兒不會出事的。”
“對,還有你爹在,他定能護住你的。”錢漫漫與其說是在安慰旁人,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女兒年幼時,夫君沒能護女兒安好,那時夫君還年輕,行事不周到,她覺得情有可原。
女兒嫁人後,夫君依舊沒能護女兒平安,她便覺得夫君也不是萬分可靠了。
如今,對於夫君能不能護女兒安好,她心裡根本就沒有底。
母女倆絮絮叨叨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顏永臣下衙之前,顏沐禧去主院看了蘇氏。
自蘇家和顏沐清出事後,蘇氏便閉門不出開始了禮佛。
經歷鉅變,顏沐禧本以為蘇氏會是形色枯槁的模樣,見到的卻是淡雅如菊般的清雅婦人。
看清來人是顏沐禧,蘇氏也只是驚詫了一瞬,之後便恢復了平淡模樣。
顏沐禧揮退屋內下人,“母親看到我,好似並不甚驚訝。”
蘇氏跪坐在蒲團上,唇角掛著淡淡的笑,“禧姐兒你是最像你父親的人,心眼子多讓人瞧不透。若輕而易舉死了,我反而會覺得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