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沐禧慢條斯理的用完早食,看不出有絲毫的緊張慌亂。
反觀錢漫漫,因擔憂她被太子為難,整個人都是緊繃的,她哄勸著錢漫漫喝了小半碗粥,以防錢漫漫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打擊。
虞瑾州費心思逼她現身,目的應不會是為打殺於她。可虞瑾州見到她後會是何反應,對方是要給她幾分體面,或是要將她直接囚禁,她心裡也沒底。
進了宮,母女二人先去拜見良貴妃和淑妃。
薛皇后因參與逼宮,被褫奪後位幽禁在了冷宮中,如今掌管後宮庶務的是良貴妃和淑妃。
良貴妃是下等宮女出身,連字都不識得幾個,也就頂著個管理後宮的名頭,實則後宮的一概庶務由淑妃在打理。
良貴妃從小貴人一躍成為了貴妃,顏沐禧以為人會大變模樣,沒成想如今的良貴妃與之前沒什麼區別,一切情緒全寫在了面上,看到她,更是震驚到從貴妃椅上彈坐了起來,“你、你是、”
顏沐禧行禮,“民婦錢三娘見過貴妃娘娘、淑妃娘娘。”
比起將情緒擺在面上的良貴妃,淑妃看到顏沐禧只是訝然了一瞬,神色很快便恢復如常,“錢娘子快快起身吧!”
等顏沐禧起身看過來,淑妃又道:“錢娘子莫要被嚇著了,實在是錢娘子的相貌與一位已去的故人太相似。貴妃娘娘應是認錯了,才會做出失態之舉。”
良貴妃回過神,驚訝詢問,“娘子當真不是榮王、”話出口意識到不對,臉剎那間漲得通紅。
錢漫漫緊張到冷汗狂流,生怕女兒被良貴妃直接命人拿下。
卻聽身旁的顏沐禧語氣不急不緩的說道:“天下之大,有面容生得相像之人也實屬正常,民婦確實是錢三娘,非二位娘娘的故人。”
良貴妃心裡依舊有疑慮,卻不敢再隨意開口。
淑妃隨口客套兩句,放了顏沐禧母女人二人離開。
等母女二人的身影瞧不見,良貴妃才小聲詢問淑妃,“剛剛的小婦人、真不是榮王世子妃嗎?”
“人家說不是,我們便當不是好了。”
良貴妃沒明白淑妃話裡的意思,“是誰便是誰,怎能一張嘴說不是便不是呢?世上就算有相像之人,也不可能生得這般相像,且還都擁有傾城之姿。”
“錢娘子是否為已逝的榮王世子妃,於我們而言不重要。人家既然敢堂而皇之的進宮來,足以證明不怕身份被質疑,我們又何必點破,做那吃力不討好之事。”淑妃說罷瞧了良貴妃一眼。
人跟人真的不能比,她身為花家嫡女,不但生來尊貴,美貌心機也樣樣拿得出手,卻淪為了身不由己的工具人。
而被她護著的人,從裡到外沒有一處能比得過她,偏能輕鬆得到她窮極一生都無法觸及的東西。
人的命運,很多時候真的是諷刺至極。
這邊顏沐禧扶著錢漫漫進了長樂宮正殿殿門,顏沐婉方才起身相迎。
“母親怎突然要進宮來探望女兒?是府裡、”顏沐婉餘光掃到顏沐禧的面上,腳步頓住,愕然睜大了眸子。
待走近了,顏沐禧屈膝行禮,“民婦錢三娘、拜見太子妃娘娘。”
見顏沐婉仿若見了鬼般呆傻在原處,嬤嬤扯了扯她的衣袖,“娘娘,該叫起了。”
顏沐婉猛然回神,強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被宮人扶著手臂慢慢走至顏沐禧身邊,“起、起身吧!”
近距離看,她更加確定,眼前之人就是她已故的二姐姐,根本不是所謂的錢三娘。
顏沐禧也用餘光將顏沐婉打量了一番,二八年歲的女娘身量纖瘦,五官眉眼生的很是娟秀,與她和顏沐筠都有幾分相像,卻也不是太像。
客套過後,顏沐禧無視顏沐婉的打量目光,直言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