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庭安撫她,“你剛剛都說了,顏二小姐的智慧不比男兒差,她定有辦法保全自己。”
顏沐筠嘆息,“希望吧!二姐姐那般聰慧的一個人,竟會做傻事,我要是她,絕不會將全部身家給了旁人,還是前夫。且二姐姐她說不準就是因為露財,才被虞瑾州抓住尾巴的。”
顏沐筠說著說著,忍不住抹起了眼淚,他是真的擔憂顏沐禧,還心疼,她怕顏沐禧挺不到虞晚泰奪下大豐皇權的那一日。
且就算等到了,又能得到什麼呢?虞晚泰還有可能立前朝妃子為後不成?到時二姐姐能有個光明正大的體面身份,怕是都難。
顧雲庭最受不得顏沐筠掉眼淚珠子了,將人圈入懷裡溫聲安撫,“我看得分明,王爺是個極重情義的人,定不會辜負二小姐的。”
顏沐筠聞此言更傷心了,抽泣著說道:“你怎知他不會辜負我家二姐姐,之前二姐姐只是被睿王欺辱,他便厭了二姐姐,日日去尋花問柳。如今我二姐姐已然成了虞瑾州的女人,他更不可能珍視。”
不願見妻子再傷心,顧雲庭只能將事情掰開了揉碎了,解釋與她聽,“你怎能肯定王爺是真的厭棄二小姐?說不準只是做戲騙人。”
“做戲騙人,虞晚泰為何要做戲騙人?”顏沐筠表示不理解。
顧雲庭嘆息,“可能就是覺得自身前路坎坷,連能否保住性命都未可知,不願耽誤且累及她人吧!”
“不願耽誤累及她人?”顏沐筠豁然明白過來,更氣惱了,“狗屁的不願累及她人,我看他虞晚泰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大傻叉。我二姐姐那般聰慧,會看不出他是否在做戲?夫妻間信任尤其重要,放著將事情掰扯明白多好,非要打著為對方好的旗號選擇欺瞞,搞得自己好像有多高尚似的。除了感動自己、噁心她人,什麼都不是。”
二姐姐又是籌備物資,又是奉獻身家,定是一早便猜到了虞晚泰的盤算。
被夫君當傻子般作弄一番,到頭來還放不下為對方鋪路當牛馬,二姐姐比她還傻呢!簡直是傻到家了。
顧雲庭無言以對,他也覺得王爺之前的棋走錯了,那般刻意疏遠人的法子,放在普通的女子身上管用,遇上顏二小姐那般聰慧的,哪可能騙的過嘛!
如今倒好,王爺心頭的愧疚加後悔,像被點燃了的炮竹,隨時要炸開與人拼命,恨不得立馬攻下盛京、奪下北越,殺回洛都去。
怕自家姐妹白忙活一場,顏沐筠囑咐顧雲庭,“你去轉告虞晚泰,他身上的箭傷再經不起折騰,若把小命折騰沒了,便什麼都沒了,只能下輩子再殺回洛都當救世主去。”
“好,我會規勸王爺的。”顧雲庭說著又要抱顏沐筠,被她一把推開。
“別碰我,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都一個樣,看到便煩。”
顏沐筠當初返回定州時,那個纓娘還跑到她跟前找存在感來著,她不願搭理,連夜收拾包袱隨援軍北上了。
顧雲庭答應她將人解決,怕是得等到天下太平之時了,自家府邸住著個旁的女人,她想想便膈應的慌。
北越榕城被定北王攻陷的訊息暫時還未傳至洛都,洛都再次迎來了北越使臣。
晨起虞瑾州從長春宮出來時,本想去錦繡宮探望顏沐禧,收到訊息後再顧不得兒女情長,匆匆趕往了乾清大殿。
此次的北越使臣不再如之前般狂妄拿喬,誠意滿滿的要與大豐合作,許諾只要大豐肯出兵援助北越對抗定北軍,北越願意雙手奉上三座城池。
面對北越臣子低聲下氣的求助,滿朝堂的臣子全部選擇了沉默。
北越的疆土和國力遠不如大豐,卻如強盜般欺辱大豐多年,如今北越軍被定北軍打到求爺爺告奶奶,所有人只覺得暢快,若不是場合不允許,大家恨不得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