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近一個時辰,從曾經的過往聊到對未來的暢想。
被惦記覬覦了多年,顏沐禧本以為虞瑾州會忍不住動手腳,沒成想對方什麼都未做,就只是保持距離與她純聊天。
虞瑾州離開後,冬玉進來伺候顏沐禧洗漱,忍了幾忍還是沒忍住,抱怨道:“半夜闖女子臥房,狗皇帝未免太過分了些。小姐縱著他胡作非為,今後他若日日都來,小姐也還是要縱著嗎?”
“不縱著又能如何?”見冬玉滿目心疼,顏沐禧笑笑,“放心吧!你以為一國之君與咱們一般閒?他虞瑾州就算日日想來,怕也沒那個閒功夫。”
顏沐禧並不是信口安慰自己,眼下朝局不穩,新帝初登位政務繁忙,虞瑾州手下能堪大用的文臣本就不多,最得力的顏永臣還因服喪撂了攤子。
虞瑾州若想肅清朝堂坐穩帝位,如今定然忙到腳不沾地,能偶爾抽出時間來會會她便不錯了,沒可能日日都來。
顏沐禧所料沒錯,虞瑾州自打那晚闖院子過後,十多日後才又在夜深人靜時到訪了第二次。
同第一回一樣,虞瑾州沒碰她,甚至沒有太近距離的接觸她,二人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了近兩個時辰,天色幾近破曉,虞瑾州才離開。
冬玉這回更看不明白了,小聲嘟囔道:“狗皇帝不是有什麼大病吧?半夜不睡覺,爬牆找旁人陪聊,真夠無聊的。”說罷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見她犯困,顏沐禧也開始哈欠連連,吩咐她和雨水,“你們倆都好生回去補眠吧!告訴廚房管事,不用往院裡送早食了。”話說一半又打了個哈欠,“另外午食也甭送了,等睡醒了再用飯食。”
二人伺候著顏沐禧上了床榻,輕聲輕腳的退出屋子,雨水回了下人居住的後罩房,冬玉和衣歇在外間的小榻上。
顏沐禧一覺睡到下晌,冬玉早半個時辰睡醒,聽到內室有動靜,才起身進去檢視。
見冬玉進來,顏沐禧睡眼惺忪的詢問,“吵醒你了?”
“沒有,婢子早醒了,怕吵到小姐才多躺了會兒。”冬玉伸手將她從床榻上拖起來,“小姐趕緊起身吃些東西吧!再睡下去夜裡還睡不睡啦!”
顏沐禧借力坐起身,“何時睡都是睡,夜裡不困便不睡了唄!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起身,你先去吩咐廚房做些吃食,要不是餓得慌,我還能再多睡兩個時辰。”
“好,婢子這便去吩咐。”冬玉彎腰將地上的繡鞋擺到她方便著地之處,才轉身出了屋子。
冬玉出去沒多大會兒,雨水便端著飯菜進了門。
看著托盤上的精緻菜餚,顏沐禧疑惑詢問,“怎這般快?”
雨水邊擺碗筷邊說道:“婢子約摸著小姐起來的時辰,提前吩咐廚娘準備著,小姐睡醒後不用等太久,能及時吃上熱乎飯。”
看著雨水還略顯稚嫩的面龐,顏沐禧關切詢問,“你和冬玉可吃過了?”
雨水羞澀笑笑,“不著急,習武之人扛餓,等小姐用過飯食了,我們再用飯不晚。”
顏沐禧忙道:“不用伺候我了,你趕緊去吃些飯。”說罷看人站著沒動,又道:“快著些,待會兒吃完飯有事要辦,你們陪我出府一趟。”
聽說要出府,雨水這才放下手中佈菜的長筷,轉身出了屋。
顏沐禧是想雨水能趕緊吃上飯食,小女娘本是根骨奇佳的暗衛出身,跟在她身邊幾年,性子越來越周到細緻,若不出手,與平常的婢女無異。
她從不擺架子,小女娘還是知分寸的緊,恪守著為奴為婢的規矩,她很難不多憐惜幾分。
吃過飯食,顏沐禧並未急著出府,等天色徹底暗下來,才帶著冬玉和雨水翻牆離了院子。
“後頭有人跟著?”雨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