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的腦子也是一團亂,擰眉思索片刻,說道:“單靠咱們是救不出小姐的,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去顏府找顏首輔商量對策,你去尋定北王。無論如何,都要求得定北王保住咱們小姐的性命。”
冬玉點頭應下,“好,我去尋定北王。”
虞晚泰就算不念與小姐的夫妻情分,念在銀錢的面子上,也得出手幫忙救她們家小姐。
顏府這邊,錢漫漫在淑太妃的相助下,哄得太后下懿旨準了她出宮,剛回府還未喘口氣,聽雨水說被救走的不是顏沐禧,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明慧扶住她,著急勸道:“這回沒救出禧禧,咱們再想辦法救人便是, 漫兒你是做母親的,怎能總這般不頂事呢!”
錢漫漫失了魂般喃喃道:“沒機會了,來不及了……”
見她這般,明慧本就慌亂的心更慌了,可眼下顏沐禧不知蹤跡,他們不能自亂陣腳,她壓下心頭慌亂,繼續勸,“怎會來不及呢?漫兒你不許胡思亂想嚇自己。算命的早說過,禧禧她是個有大福的人,定能化險為夷、平安無事的。”
雨水忽而想到錢漫漫之前的詭異夢境,著急詢問,“夫人為何會覺得來不及了?難不成是在夢中夢到了小姐之後的遭遇?”
錢漫漫看了雨水一眼,眼淚簌簌往下落,雖未開口言語,卻已說明了一切。
雨水壓下心慌,又道:“夫人既然夢到了小姐之後的遭遇,我們及時阻止便是,定然還來得及。”
“阻止,來得及,來得及……”錢漫漫喃喃唸叨著,似漸漸回了魂,“對,得阻止,還來得及。”說著便要往外走。
明慧拉住跌跌撞撞往外走的錢漫漫,摁她在圈椅上坐下,“漫兒你冷靜下來把話說清楚,咱們一起想辦法。如今禧禧已不知去處,咱們每一步都需謹慎再謹慎,不能再莽撞行差踏錯了呀!”
錢漫漫哭著搖頭,“你們不明白,皇帝不會放過禧姐兒的,他不會放過禧姐兒的,根本沒有旁的辦法……定北軍不攻城,禧姐兒她才有命可活,只有定北王退兵,禧姐兒她才能活著……你們莫要攔我,我要去尋定北王,求他退兵,求他放過禧姐兒……”
“莫要白費功夫,定北王不會退兵的。”顏永臣推門從門外走進來,不知已在外頭聽了多久。
站定後,顏永臣看向明慧和雨水,“煩請二位先出去。”
雨水和明慧對視一眼,退出了屋子。
屋內只剩夫妻二人,數日未見,錢漫漫並未如往常般朝著顏永臣欣喜撲過去,而是流著眼淚質問,“夫君怎知定北王不會退兵?沒試過之事,夫君憑什麼這般早下定論?”
“定南侯親率十萬兵馬北上,再有十日便可抵達洛都。定北王若不能在十日內及時攻下皇城,便會錯過搶奪皇位的最好時機。十多萬將士拿命拼來的機會,絕無可能因一人放棄。”
迎上顏永臣的淡漠的眸子,錢漫漫壓抑多日的情緒在剎那間崩潰了,她衝至顏永臣身前,抬手對著其面門用力扇去。
若不是大夢一場,她還不知相伴多年的枕邊人做過些什麼,更不知她的阿爹與女兒都經歷過什麼。
最愛她的阿爹,因為她受人擺佈,最後不得善終。
她的女兒,因託生到了她的肚皮裡,自幼便流落異地受盡苦楚,後年紀輕輕又落得那般悽慘下場。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有眼無珠,被一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迷了雙眼。
顏永臣沒有躲避,任憑耳光扇在面上,被打後,看向錢漫漫的眸光依舊是平淡且冷漠的。
他一字一句道:“與家國江山比起來,個人的生死不值一提。”
錢漫漫怔愣一瞬,似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後瘋了般拍打眼前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