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泰的五官生的魅惑精緻卻不帶半分娘氣,甚至透出些許的張揚凌厲,而閉眼睡著時的氣質又如山間襲來的清風般,清爽乾淨。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顏沐禧很難想象得到風流萬種和乾淨純粹竟能同時在一個人身上完美體現。
顏沐禧正看的出神,虞晚泰忽而睜開了眼,對上佈滿紅血絲的桃花眸,她的心口莫名抽痛了下。
穩了下心神,她輕聲問,“世子爺怎醒了,可要喝些水潤潤唇?”
見虞晚泰雙臂撐起身子,她趕忙起身去扶,卻見人只是掙扎著往床榻裡邊挪了挪身體,並不是要下榻。
“時辰不早了,你也歇下吧!”虞晚泰看著床榻邊空出的位置。
顏沐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往裡挪是為給自己騰睡覺的地方,“世子爺身上有傷,妾身去一旁的矮榻歇息便好。”
起身要走,卻被虞晚泰突然伸來的手臂拉住了衣袖。
“就在這邊歇吧,我睡不著,想讓你陪我說說話。”
毫無預兆突然要同榻而眠,顏沐禧心裡是想拒絕的,可也不知怎的,對上眼前這張蒼白的俊臉,甭說拒絕了,點頭晚了都怕對方痛楚加倍。
於是軟軟應了聲,“好。”便脫了鞋躺在了床榻外側。
身邊多了個人,顏沐禧規矩平躺在床榻上,一旁的虞晚泰面朝這邊趴著,她一轉眼便能看到對方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
她不敢亂看,身體緊繃著更是不敢亂動,小聲問,“世子爺想讓妾身陪你說什麼話?”
“你想說什麼都行。”虞晚泰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柔。
顏沐禧緊張忐忑的心安定了些許,她想了下,問道:“那妾身可以問世子爺一些問題嗎?”
虞晚泰答的乾脆,“隨你。”
“父王為何要鞭打於你?”話問出口,顏沐禧心裡又開始忐忑。
她雖已經猜到了大致緣由,可還是想從虞晚泰這裡得到證實。
靜默許久,就在顏沐禧以為虞晚泰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時,虞晚泰忽而開口說道:“因為我做下了百姓稱頌的好事。”
猜測得到了證實,顏沐禧的心頭湧上了說不出道不明的心酸悲涼,“所以,妾身今後也只能做人人唾棄的惡婦、惡事,不能再行好人好事,對吧?”
虞晚泰沉默著沒應答,顏沐禧知道這是預設。
可她還是不明白,她轉過身,指著上頭,“為什麼?他為何要這般忌憚榮王府。”
“為什麼?”虞晚泰的眼眸中勾起諷刺,“因為坐那個位置上的本該是我父王,他享用著的是偷來之物,怎可能坐得安穩呢?”
顏沐禧的眸子驀然睜大,不敢相信耳朵所聽到的。
虞晚泰初聞時,也如顏沐禧這般不可置信,甚至懷疑是父王蒙騙他的謊言。
可直到父王的話一次次的應驗,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活在一座奢華的牢籠中,帝王親手為他們榮王府編織的牢籠。
猶記得幼時,每回進宮,父王都要告誡他,為人要懂得藏拙,行事要低調,不可與皇子們爭高低長短。
對於父王交代的話,他雖然照做了,但內心是很不以為然的。
因為太后和皇帝都很寵他,哪怕他與皇子們發生衝突,太后和皇帝也會毫無原則的選擇護他,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藏拙。
直到九歲那年,他好勝心作祟忘了父王的囑託,在秋獵騎射比試上贏了一眾勳貴家的少年獲到了頭籌,還在接下來的武藝比試中打傷了大皇子。
還沒輪到驕傲,他便在秋獵結束回洛都的途中被刺客擄走帶去了北越。
三年後被解救回到王府時,父王與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孩子,你牢牢記住,今後若想要好好活著,便忘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