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已經不記得了。
這是怎麼了,難道這位表姐竟然還敢反抗舅父舅母不成?
不過崔雲昭心中意外,嘴裡卻寬慰道:“表姐興許是家中有事,不便出面罷了。”
周舅母被殷長風忽然打岔,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耐,但她很快就把那不耐壓了下去,依舊笑盈盈看向崔雲昭。
“皎皎,若是能辦,還是請你同外甥女婿說一句,讓他幫忙打點一番,即便是讓你表哥多帶件棉衣進入貢院也是好的。”
這事其實不大。
崔雲昭也覺得表哥是個未來的國之棟樑,於是便道:“好,我回頭同夫君問一句,不過能不能辦好,我同夫君也不知情,畢竟夫君職位不高。”
見她答應,周舅母立即眉開眼笑。
“我就說,還是皎皎最乖了,皎皎多謝你。”
崔雲昭笑了笑,沒有吭聲。
大抵因為崔雲昭答應的痛快,事情辦得也算順利,殷長風的面色難得好轉。
他聽著那邊幾人的交談,目光不由自主放在了崔雲霆身上。
這個外甥今年十二歲了。
相比這年紀的少年郎,崔雲霆身量挺拔,面容也多了幾分成熟和堅毅,已經算是不錯。
只可惜學業不精,性子太擰,不是個讀書的料子。
他看了會兒崔雲霆,又去看崔雲嵐,見她怯生生的樣子,心裡就覺得厭煩。
他不喜歡女兒。
他總覺得女兒都是柔弱無能的,尤其是他自己的女兒,無論做什麼都小心翼翼,彷彿不會正眼看人。
現在嫁了人,還不如以前聽話,真是讓人想起來就生氣。
殷長風本就在生氣,忽然聽到崔雲嵐小聲開口:“最近在跟堂嫂學管賬,已經會看賬本了,堂嬸還說要教我修習藥經,好歹能懂得醫理。”
他蹙起眉頭,直接開口打斷周舅母的話:“一個高門千金,學這些奇技淫巧做什麼?那都是下等人才學的。”
方才殷長風一直沒說話,周舅母又努力擺出和善來,堂屋裡的氣氛還算融洽。
結果殷長風這一開口,就立即讓眾人愣在了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舅母面色不由一僵,她忙給殷長風使眼色:“老爺,你說什麼呢。”
殷長風冷哼一聲。
他神色不虞地看了看崔雲嵐,道:“作為書香門第的千金,你只需要好好讀書,背熟女戒,學好女紅便行了,什麼醫術之類,不是你一個姑娘家應該學習的。”
“再說,你能學會嗎?”
這話實在有失偏頗。
殷長風的偏見幾乎顯而易見,他看不起女人,也看不起醫者,也看不起武將,這世界上,只要不是讀書人,在殷長風看來恐怕都是下等人。
這讓本來說得高興的崔雲嵐一下子就白了臉。
若是以前,崔雲嵐怕是要委屈地哭出來,可是有了長姐的一番教導,崔雲嵐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勇氣。
她緊緊攥著小拳頭,仰著頭看向殷長風。
在她的記憶裡,殷長風很高大。
當時母親故去,他跟舅母特地趕來,給了三個孤苦伶仃的孩子一絲慰藉。
哪怕最後鬧得不愉快,他也並沒有給予他們多少關懷,可他能跑這一趟,三個孩子是都很感激的。
當時要是他不在,三個孩子還不知會如何。
可是現在,崔雲嵐卻發現,舅父也沒有那麼高大了。
不是因為他變得渺小,而是因為她長大了。
她長高了,不在如年幼時那般,總是需要仰著頭看人。
對於現在的崔雲嵐,天地似乎都廣闊了。
阿姐說的對,外面的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