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陶湘搭話,那男人更是怒眸圓睜:「你胡咧咧啥!」
他怒氣上湧,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妄想欺身上前,婆媳兩個險些拉都拉不住。
早在那人動時,始終守在陶湘身側的顧山及時往前走了兩步,直站在陶湘跟前,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他眸光泛著冷意,眉宇間都是厭惡,面容上可怖的疤痕累疊,一副看著就很不好惹的模樣。
男人像是才看清顧山的殘貌,被他的氣勢唬了好大一跳,不禁被家裡人拽動,往後退了兩步。
顧山盯著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要不請今早同你家女兒見過面的那個男人來認認,他總不至於認不出你女兒穿的哪件衣服吧?」
他的聲音喑啞難聞,聽得人相當不適,但更令人難受的顯然還是話裡的內容。
阿婆家的大孫女自覺做錯事情,正戰戰兢兢縮在門口,一聽到這裡頓時急了。
她忙不迭跑來抓她爹的手:「爹,別!」
做賊心虛,這下還能有什麼不清楚的,眾人的面色都變了。
接下來,也不管那男人如何抓著自家女兒打罵教訓,該賠的醫藥費與衣裳折舊費一分都少不了,都得給陶湘送來。
就連劉太太也仗著有顧山這尊冷麵閻王在,趁機要到了一筆買藥驅蟲的小錢。
她高興得直搖著扇子給自己納涼,頗覺暢快極了。
阿婆一家很快送來了該賠的錢,零零碎碎一大堆,各類舊幣種都有,拿著都嫌硌手,但也沒人會不要。
劉太太一邊嫌棄,一邊拿走了她該拿的那部分。
至於剩下的,陶湘便沒怎麼在意,全交給了顧山,讓他收放起來,改日再去換成金圓券。
患處癢意加劇,她匆忙回到屋內的洗手間,再次在自己的身上塗抹藥水。
胸前腿上還好說,背上碰觸不到的只能草草用藥劑傾倒。
這一倒,難免將洋裙弄髒,無法再穿。
陶湘心有餘悸,不敢穿櫃子裡那些被蟲爬過的衣服,只好將就著換上晨起時脫下的睡裙。
睡裙又薄又軟,白天不像晚上,光線充足又鮮明,她扭捏了好一會兒,才從洗手間裡出來。
好在顧山並不在,他下樓進公用灶間燒熱水去了。
陶湘鬆了口氣,澄澈的杏眸裡煙波盈盈,透著股輕紗似的朦朧水色,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頰面時而泛起薄紅,惑人得很。
她沒有走神多久,在顧山回來前,自覺坐去了書桌邊,繼續前日的翻譯工作。
從公使館裡接的翻譯活計還剩一半才能完工,總共三篇稿件,至此才完成了一篇半,剩下的進度必須加班加點儘早完成。
陶湘將翻譯視作營生,很快就執筆進入了狀態,連顧山進屋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顧山見狀不敢打擾她,腳步一轉又出去了。
他臨出門前,捲走衣櫃裡所有的衣裙,連髒衣簍裡的也沒有放過,那裡面甚至還有陶湘未來得及清洗藏起的小衣小褲。
樓下的劉嬸正在灶間幫顧山看著燒水的灶頭,旁邊地上則是劉太太大方借出的一隻閒置大木盆。
經過這場蚤蟲風波,她們對顧山不再那麼感到害怕,儼然也將他同陶湘一樣,當成了自家樓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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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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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評論 ??
?「我反而討厭中年女人」
?「男女我都無所謂,我只是對一些人的智障發言感到心火大,特別是關乎兩性的話題,真的恨不能順著網線爬過去把那些智障奇行種給揍個半身不遂
今天看了新話題,關於美國發令禁止墮胎的事,那些說什麼禁止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