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心裡既有愧疚也有勇氣。
再幹三年,再幹三年,媽就不用這麼累了,她也能安心回來嫁人好好過日子。
王母美滋滋應了一聲,又給閨女塞了兩塊錢讓去代銷點買零嘴吃。
雖然現在家裡的錢都是自己給的,但王美腰很沉醉於母親給她的這點零花。
王美腰出門時候正撞上她奶奶,王老婆子拄著柺棍,差點撞上她,一看清人,臉上就跟盛開的菊花一般。
“大孫女這是去哪兒啊?”
王美腰拉著臉,吭也不吭一聲,也不搭理老太太。
王老婆子看見她走遠,呸一口吐沫:“什麼玩意兒,不孝順的小娼婦!”
扭臉又趕緊收起神色,生怕叫媳婦瞅見。只敢在心裡暗暗罵。
這死丫頭就是記恨她小時候自己差點給她溺死的事,可她就是想幹也沒幹成啊。後來就算是自己不解氣,給她起個腰字,盼著她趕緊夭折,可她不也沒夭折嗎?
現在她爭氣了,反倒跟她這個老婆子過不去,回來這麼多天,連個人都不叫。
呸!
王美腰走出老遠,想到那老婆子在背後只敢偷偷罵自己,心裡舒服的像是盛夏飲冰。
她掙那麼多錢,唯有這一刻最爽。
揣著好心情,王美腰走到了陳家。
不知道說了什麼,沒一會兒陳珠媽就畢恭畢敬給她送出來,點頭哈腰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家陳珠跟你去,就一點,她年紀小,工資拿著怕她亂花,你得跟你們領導說,錢一個月一寄。”
王美腰頂頂看不上這種重男輕女的,端著臉色:“寄不了,再說了,廠裡包住不包吃,吃飯是要自己買飯票的。還有穿衣洗漱,她自己每個月也得開支。”
陳珠媽急了:“吃飯能花幾個錢?一碗飯一個饅頭的,加點鹹菜不就得了?衣裳就更不用了,你們廠裡不是發工服,還有我聽人家說南方暖和,不用買襖,那一身就夠了,還買啥?丫頭,嬸子是信任你才把陳珠交給你的,你要是這個都保證不了,那我們就不去了。”
她想拿捏一把,殊不知王美腰本就沒咋看上陳珠。
陳珠長得黑,這是個大短板,她也就是怕光讓元棠一個去,會讓人警惕而已。
“那行,你再想想吧。”
王美腰扭臉就往元家走,給陳珠媽晾在那兒。
她臉色又是青又是白的,自己抻脫了手,又拉不下臉跟王美腰說好話,氣的原地轉幾圈,一巴掌甩給陳珠。
“你個不爭氣的!怎麼幹什麼都幹不成!”
陳珠小聲啜泣起來,陳珠媽罵的兇,心裡後悔自己剛才說話太直,怎麼就不轉圜一下。現在好了,到手的鴨子飛了。
陳珠媽在外面打人,似乎存心想讓王美腰聽見。
王美腰聽的清清楚楚,卻沒打算出去解圍,反正早晚的事,元棠要是去,帶上陳珠也沒啥。重點在元棠。
她來的湊巧,元家這會兒正在吃中飯。
家裡的地緊趕慢趕種差不多了,今天太熱,元德發鬆口讓回來歇著,剩下的那點晚上去開個夜車就得。
午飯還是元棠做的,只不過沒有肉。
起因還是今早趙換娣起床就問元棠要昨天剩下的錢,元棠說自己放在櫃子上了。趙換娣找了一圈也沒找見,於是大發雷霆。
她本想給元棠揍一頓,結果是被元棟和元德發攔下來。
理由也很充足,元棠從小到大就沒拿過家裡的一分錢。全家誰都不信她會拿著剩下的一塊多揣自己兜。
趙換娣惱了:“她沒拿那是誰拿了?”
幾個小的都不承認偷錢,難不成那錢是自己長腿跑了?
到最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