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回?到家,遇上剛從小河村回?來的胡燕。
胡燕一臉的疲憊,跟元棠說起小河村的慘狀。
只?要投的,全都?沒要回?來錢。標會的會頭王家一家子跑了,抬會的那幾家拿著?錢的也跑了。不知道是他們自?己早就安插的人?拿著?錢,還是有人?看到亂象自?己想獨吞跑了。總之跑了一大半的骨幹,沒跑的那些倒了黴,輕則捱打,重則賠命。那些正主跑了只?留下家人?的,連家人?都?受牽連。這會兒有些人?都?主動去派出所了,進班房也好過在村裡被人?打。
一個村子,除了一半人?家一分沒投的還算沒有損失,另外的人?家都?是關起門來罵人?打架嚎哭。
她家也不例外。
胡燕回?去的時候,胡母已經哭出了一缸的眼淚,看見她就趕緊拉著?袖子問她賠錢沒。胡燕跟二哥一個對視,倆人?都?說也賠了。
全軍覆沒,胡母的眼淚把衣服都?全部浸溼,苦的她恨不能跳井死了。
範娟也沒好到哪裡去,一聽訊息就暈了。胡青就算是再對妻子有怨言,這會兒也得看在孩子面上,他把範娟送去醫院看,醫生說要住院看情況。
一家子悽風苦雨,胡母拉著?女兒的手,那手冰涼的可怕。
胡燕只?能陪著?,之前的母女齟齬似乎不存在了,母親像是一個幼年的孩子,依偎在她身邊尋求安慰和保護。
胡燕陪了兩天,直到大哥兩口子從醫院回?到家。
胡青似乎沒臉面再見她,拉過範娟就說讓胡燕進城上班吧,家裡不用操心。
胡明沒走,他一根菸一根菸的抽,胡燕知道他在糾結。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當老二的就真能這樣?心安理得的藏著?錢不拿出來?
可拿出來的話,多少才夠?胡明的婚期之前都?定下了,剛開?始說是在五月,後來胡母覺得時間太趕,讓定在八月,說到時候等到標會的錢下來,她準備給家裡再起三間房。之前她著?相了,胡燕讓出房間來也沒多大用。兩個兒媳婦呢,生了孫子就住不開?了,還不如?起房子。
誰承想原本預想的好好的打算,如?今成了空中樓閣,別說房子,就連家裡的存款也不剩什麼了。
胡明腳下堆上了不少菸頭,心裡不知道轉著?什麼想法。
胡青張口讓胡燕走,他也附和。他想,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跟老大的責任,燕子是個女娃,錢還賠在貨上,沒必要讓她跟著?聽。
胡燕也不犟,騎著?自?行車回?城。
“小棠,你說多奇怪,要是以前,他倆這樣?說,我?就會覺得他們不把我?當一家人?。可現?在,我?卻?覺得很輕鬆。”
二哥附和說讓她走的時候,胡燕心裡劃過一道念頭。
原來二哥也是這樣?啊,大家似乎都?預設了她不是家裡的一員,預設了她只?需要在母親痛苦時候出現?,以貼心的照顧撫慰母親的情緒,然後在商量事情時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