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可能有一次童年?,也?不可能有新?的父母。
就算未來她窮盡心血爬上高峰,回頭望去,這?一塊始終缺失,而且永遠無?法補全。
此時此刻,那?些過去安慰自己的話都成了泡影。什麼不恨趙換娣,什麼不恨元棟,什麼不恨自己的原生家庭,都成了笑話。
滔天的恨意平地而起。
她恨這?些人為?什麼不愛她。
理智告訴她,她不該老是糾結這?些過去,她應該朝前看。
可今晚,她就是無?可避免的被這?些往事?糾纏。
她想哭,又賭氣自己不應該為?元家再掉一滴眼淚。
不就是愛,當誰多稀罕。
她歪在枕頭上,胡燕喊她去洗澡她也?只當睡著?了沒聽見。
胡燕自己去洗了,門關上的那?刻,元棠把枕頭往下拉了拉,一道水跡一閃而過。
元棠就這?樣睡了過去,第二天起床她就覺得肚子不舒服,進衛生間一看才?曉得是那?個來了。
好在她這?次來時候就算著?時間,帶的有換洗的東西。
她在衛生間衝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覺得自己昨晚上實?在可笑。
都多大的年?紀了,居然還會為?一點?小?事?破防。
胡燕也?被她揪起來,倆人都默契的不談昨晚的沉默,而是興致勃勃說起今天要先去哪裡。
元棠看了下公交距離:“先去觀音寺,再去文化宮。”
文化宮旁邊就是少年?宮,昨晚她沒盤貨,今天一算才?發現?昨晚上光是賣蝴蝶卡子都賣出去大幾十個,一個淨賺六毛,光是這?一樣就淨賺了三四十。
元棠這?次帶來的蝴蝶卡子有二百多對,拆開單個就是四百多個,全賣出去就能掙兩三百。
倆人幹勁十足的坐上公交去觀音寺,一去就發現?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些年?破四舊破的太厲害,這?塊的建築破的都沒眼看,就一個主殿還算完整。香火倒不能說旺或者不旺,反正進出都只有老頭老太太。
門口有幾個缺胳膊斷腿的拿著?破碗要錢,還有兩個半瞎子在那?兒掛著?算命幡。
唯一做生意的就是一個小?攤子,在那?兒賣香。
胡燕大失所望,昨晚的順利讓她還以為?今天這?邊會更好呢。
誰知道居然撲空了。
元棠倒是不氣餒,兩人坐車又去了文化宮。
市裡的文化宮距離人民公園不遠,裡面有圖書館,有工人活動中心,還有旱冰場和一個很大的廣場。
因為?是上班時候來,裡面人也?不多。
胡燕對這?個地方倒是很喜歡,她趴在工人活動中心的玻璃上看裡面,興奮的跟元棠說道:“裡面有乒乓球檯,有好多座位,還有籃球架呢!”
元棠:“當然了,這?是活動中心,還有舞池,單位之間聯誼也?在這?裡。”
她去南方打工的那?個廠子是從國營廠子轉私營的,不過換湯不換藥,還是原先的人。廠子裡就有這?樣的活動中心,到了週末就有人去跳舞。後來私人廠子也?不行了,就把活動中心賣了,變成了九十年?代常見的跳舞廳。
兩人看了一會兒,又打聽了這?邊週末人多不多,路邊擺攤賣餅的大娘說週末人很多。
現?在國營廠子還沒倒多少,就算是換成私人當家,大多也?沒改以前的章程。文化宮還是市民的文化宮,週末都是人。
元棠謝過對方,順手買了兩個餅,跟胡燕一人一個。
這?種餅擀的薄,裡面是蓮菜肉餡的,放在鏊子裡煎熟。吃起來油香油香的,一個要六毛。
胡燕咋舌:“真貴。”放在白縣,一個能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