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三年之後就要交了。
徐老闆要不是攤上了倒黴事,也不可能這麼便宜的價格把這塊地?讓出來。
至於什麼倒黴事。
元棠問道?:“你知道?現在?滬市有?些地?方開始大批次拿地?了嗎?”
隨著股票市場的逐漸降溫,和海南樓花的一夜暴雷。現在?的熱錢很?顯然要湧入一個新的市場。這個市場就是房地?產。
要拿地?,就要騰地?方。
原本滬市那些民居,偏一些的農田,都在?很?多人的考慮範圍內。
徐老闆家就攤上這麼一個好事,他在?滬市有?一處老宅。
最近說是有?人要來談拆遷,本來說的好好的,價格也差不多談攏了。
說好是一處宅子兌兩?套商品房,再加上一筆三十萬的錢。
對於徐老闆來說,累死累活養鴨子這點收入,完全比不上靠著房子拆遷來的快。
本來是個好事,但是還?沒等合同?簽上,現在?就出了問題。
他留在?村裡的兒子被人帶著去賭博了!
徐老闆現在?說起來都是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把兒子帶在?身邊,哪怕讓他過來餵鴨子呢,也好過放他在?村裡。
元棠:“說是從村子傳出拆遷的訊息之後,村口?就有?人開了賭盤。一開始就是幾個閒漢在?那兒打牌,下象棋,後面就是麻將。女的那邊則是合著夥說是去港島買金子,買包。”
不到三個月,還?沒拿到拆遷款的人家就有?五六成?已經把未來的收入給輸進去了。
這夥人算的精,誰家大概是個什麼範圍清清楚楚,讓你輸,但不會讓你輸完,總要給你留個幾萬塊是個念想。
徐老闆知道?兒子幹了什麼事之後,回去光是掃帚疙瘩都打斷了三根,現在?兒子還?在?醫院住院。
可就算是打的再狠,現在?也要考慮一個問題。
到底要怎麼辦。
徐老闆要是不給兒子抹這筆窟窿,那就要等著拆遷房子和錢下來給填進去,可這段時間的利息就已經很?嚇人了。
要是抹,就只能把廠子賣了,到時候拆遷的錢還?能留下。
徐老闆做人厚道?,立刻就有?老相識勸他保房子。
“你那個養鴨廠現在?效益也不好,你守著廠子再幾年,也未必能掙到多少錢,還?不如趕緊把廠子賣了。然後你聽我?的,拆遷款下來,你們一家帶上錢出去生活,滬市的商品房別賣,你們可以去京市買幾套。”
“你兒子也不是個能擔事的,你捏著錢,他心就靜不下來。現在?是賭博,趕緊帶離這個環境還?有?的救。後面要是有?人拉著他投資這個那個,你更發愁。還?不如老老實實全買成?房子,以後吃個租金過日子,一家幾口?人打個工。別讓錢把你兒子帶壞了!”
不得不說,這人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也是跟徐老闆有?點真情義在?的。
徐老闆當然聽進去了,他抽了一夜的煙,也想明白了。
人無百樣好。
他這輩子別的事上都順,就一個兒子不成?器。
家裡女人寵,他稍微管教?一下就要吵架,弄來弄去,他這邊打,那邊就護。逐漸把兒子給養廢了。
要是說家裡一直都沒啥錢,養廢了也還?好,他在?外面吃點苦,總有?反思改正的時候。
可現在?家裡突然有?錢了,這種?養廢就顯得很?致命。
這次賭博這件事讓他深刻認識到一筆大財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全是好事,反而如果?認知駕馭不了這筆財富,那財富只會變成?催命符。
因此徐老闆痛定思痛,決定照著老友的意思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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