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面病容的兒子,下定了決心。
她偷偷帶著?兒子混上火車,兩個人買了一張站臺票,等車到了就混上去。不巧的是中間被列車員發現了。
王盼兒早已被生活折磨的沒有任何自尊心,她跪下給人磕頭,說?自己是要帶著?兒子去滬市看病。
“求求你了,我兒子病的重,現在只有滬市能?看。我是真?的沒錢了,不然我一定會?買票的。”
列車員十分為難,但根據規定還是要攆她。偏偏她又是哭又是求的,當即就有人發了善心,給她母子補了兩張票。
王盼兒還是第?一次出遠門,這次出遠門讓她收斂起了原本的囂張,而是以一種委屈可憐的面目對待陌生人。
她暈乎乎的上了車,車上有些人還給她送了吃的,一直到下車,還有人問她去哪兒,要送她去。
王盼兒只是一聽?就掉下眼淚:“我哪兒知道上哪兒啊,好心人,你幫幫我吧,你看看我兒子,他現在要做手?術啊,我那狠心的三個丫頭,早早就嫌棄她弟弟是拖累,跑出來就不回家。我是在家沒吃的才出來的啊!”
她在火車站的出站口這樣?哭,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等到周圍人知道了內情,有人就義?憤填膺的建議她去找報社。
“這都什麼白眼狼!”
“就是,親媽和弟弟啊,她們?就忍心不管?”
“就算是沒多大能?力,至少要給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吧!”
“找報社!找電視臺!趕緊把這樣?的人找出來!”
……
報社的人很快來了,負責報道的人一看這樣?,立刻就嗅到了裡面不平常的部分。
他把王盼兒母子安排在招待所,很快就根據兩人的經?歷寫了一篇生動的報道。
王盼兒和兒子住在招待所,一直等著?報社的回信。
陳繼祖現在已經?十幾歲了,但是因為生病和這幾年?的變故下,他臉上並沒有少年?的天真?羞澀,而是陰沉沉的。
望著?招待所裡亮堂堂的電視機和乾淨的床鋪,以及一旁急的亂轉的王盼兒。
他嗤笑一聲:“媽,你急什麼,找不到人咱們?就住在這裡。我看這裡也挺好,有吃有喝,還有電視看,比咱們?家可好多了。”
王盼兒停下徘徊的腳步:“可要是找不到你姐她們?,咱們?早晚在這裡住不下去的啊。”
那報社的小年?輕雖然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幫他們?找到人,但想也知道,要是遲遲找不到,他們?難道還能?賴在這裡不走??
陳繼祖靠在床頭,無所謂的拿了一個蘋果吃。
他跟他媽想的可不一樣?,對他來說?,就算是找到了陳珠又能?怎麼樣?呢?那個在家就一向廢物的大姐,難道能?混的多好?
他媽光是記著?那個同鄉說?的陳珠在外面擺攤,說?是穿的好,看著?過的不賴,可想也知道,陳珠沒文化,她能?掙多少錢?
只怕就算是找到了人,也沒那麼多錢,到時候也不過是白費功夫。
陳繼祖百無聊賴的吃吃喝喝看電視,反正他臨死前還來了一趟滬市,也算不虧了。他在性子上隨了他那賭棍爹,奉行的原則就是過一天算一天。
可王盼兒不行啊,陳繼祖是她的根,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她的人生已經?和陳繼祖共生了十幾年?。沒了陳繼祖,她都不知道她身?為一個女人的價值何在。
男人沒了,兒子要是也沒了,王盼兒只怕是真?的要瘋。
她神經?質的咬著?指甲,樓下過一輛腳踏車她都要探頭看看,心裡想的全是找到了陳珠要怎麼辦。
上來就要錢怕那死丫頭不給,還是要先哄哄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