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然跑到河邊,她沉默的看著水裡倒影的自己,時間彷彿凝固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
河水悄無聲息地流淌,沒有歡快的水聲,只有微弱的漣漪在水面上盪漾,彷彿在河流被她的孤寂沉重感染。
河邊的樹木枝條凌亂地垂掛著,沒有風的吹拂,它們失去了生機,就像被困在了時間的牢籠中。
枯葉在地面上堆積成一層厚厚的地毯,發出沉悶的踩踏聲。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孤寂的鳥鳴,但很快又被寂靜吞噬,只剩下無盡的寂寞。
河邊的景色顯得單調而沉悶,沒有生機和活力,就像她自己的人生。
灰濛濛的天空籠罩著整個河岸,陽光彷彿被壓抑在雲層之下,無法透過來照亮這片荒涼。她的背影顯得那樣陰暗而沉寂,沒有一絲生氣。
“姐姐!”在何安然看不見的角落,傳來一聲清脆的童聲。
雖然還沒看見人,何安然還是認出了她的聲音。
機械的轉動腦袋,果然,許青青臉上帶著擔憂出現在她面前。
“姐姐,你能教我編竹簍嗎?那種小小的,裝魚的竹簍!”許青青晃晃手裡處理好的竹條。
何安然沉默的接過許青青手裡的竹條,竹條在她手裡分外靈活聽話,隨意一編,一扭,不一會兒,一個小巧的竹簍就出現在她手裡。
“學會了嗎?”何安然微垂著頭問道。
“嗯嗯!”許青青連忙答道:“謝謝姐姐!”
何安然勉強的勾起嘴角:“就當回報你的安慰和糖了。”
上次的那顆糖,現在好像成了每次撐不住時的念想。讓她對這個世界心生留念。
……
許青青陪著何安然在河邊待了好久,見她情緒漸漸穩定才放下心來,她剛剛真怕這個小姑娘想不開。
見天色漸晚,何安然便急著要去割草給李嫂子送去,於是兩人分別。
在分開時,許青青還是忍不住又說道:“安然姐姐,有事記得找我哦!我能幫你!”
何安然點點頭,未發一言轉身離去。
……
天色大亮,太陽東昇。
何安然剛從廚房忙完出來,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剛剛在廚房累著了,有些腰痠背痛的。
何母此時恰好從屋裡出來,見她還在家裡,一時有些吃驚:“你怎麼還在家?!沒去洗衣服?!”
“我辭了。”何安然淡淡道。
何母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個殺千刀的,好好地活兒你辭了?你辭了幹嘛!你讓一大家子去喝西北風嗎?!”
看著何母在陽光下氣急敗壞,滿目扭曲的臉,何安然卻是眉都沒有皺一下,冷靜至極。
這才對,既然將她看成家裡的奴僕,又何必虛情假意,裝作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平白讓人作嘔。
何母見她油鹽不進的模樣,一時有些語塞,想著是不是昨日的話讓她鑽了牛角尖。
勉強緩和了臉色,一副語重心長,都是為她著想的模樣:“娘也知道定是昨日的話,傷了你的心,不過你想想,咱們這樣的人家,能有好人家看上你?再說了,難道你捨得讓我們一家子餓死?”
軟言軟語卻見何安然不為所動,讓她心中暗恨。
她近段日子感覺身子骨大不如前,以往還能和何安然一起洗兩件衣服,補貼家用,如今是連彎腰都難。
想著以後自家的兩個兒子,要是現在不將何安然哄騙在家裡,等她死了,他們怎麼辦?誰來養活他們?
想到這,她頓時有些惱恨,這賤妮子居然想甩掉他們?休想!做夢!
“你以為你能離開這個家?你以為你翅膀就硬了?我告訴你,你想離開家,就一條路,之前那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