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的戰場上,袁尚與袁譚激戰正酣。
袁尚的信使回去之後,把袁譚的話一字不差地彙報給了袁尚。
袁尚怕袁譚去幽州找袁熙告密,便自己親率大軍連夜趕到了渤海郡北部邊境,在那裡紮下大營。
但袁尚並沒有把所有的部隊都帶走,而是留下一少部分駐紮下來,想給袁譚來個前後夾擊。
袁譚先是把自己在南皮的大營向北移了數十里,裝出一副想要去幽州的樣子。
雖然給人感覺袁譚好像是想去往幽州,實際卻是聲東擊西之計。
然而這樣一來,袁譚離袁尚的大營卻更近了。
還沒等袁譚安頓下來,袁尚便帶著大軍前去挑戰。
郭圖讓袁譚高掛免戰牌,堅守營寨不戰。
雖然袁尚下令發動猛攻,一時之間卻也無法攻克整個營寨。
不過雙方實力畢竟相差懸殊,所以袁譚還是損失慘重。
後來袁譚趁著袁尚退兵回去,趕緊拔營向南逃去。
在南皮南部地區,由於袁尚依然留下了一些部隊,雙方又經歷了一番浴血奮戰。
好在袁尚一方群龍無首,大家又都認識袁譚,不敢太和他硬拼,袁譚才僥倖帶著殘餘部隊逃到了平原郡。
驚魂未定之時,劉表的書信送了過來。
袁譚簡單地看了看,不禁心下叫苦不迭。
劉表是在信上勸袁譚,不要跟袁尚自相殘殺。
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袁譚根本不想與袁尚打,是袁尚追著袁譚不放。
袁譚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只好帶著自己的殘餘部隊狼奔豕突、抱頭鼠竄。
所以劉表的這封勸和信對袁譚來說,實在沒有任何意義。
與此同時,劉表的另一封信也送到了袁尚手上。
袁尚對劉表很陌生,只知道他是荊州牧,其他的便一概不知,甚至連他到底長什麼樣、多大歲數都不清楚。
袁尚對劉表的信也根本不感興趣,此時他只想著軍心正盛,要帶兵前去攻打平原,一鼓作氣消滅袁譚。
按照慣例,袁尚在外打仗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信箋和公文都送到鄴城,交由審配代為處理。
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
袁尚也沒拆開劉表的這封信,直接派人將其送去了鄴城。
審配接到劉表的信箋,不敢怠慢,趕緊拆開仔細閱讀。
反反覆覆看了幾遍,審配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劉表給袁尚寫這封信,是想勸袁尚趕緊收兵,不要自相殘殺。
為人主者,理應以大容小、以優容劣。
袁譚的確脾氣暴躁,但袁尚作為河北四州之主,更應該寬宏大量,不與其斤斤計較。
否則他們兄弟自相殘殺,只能白白便宜了曹操。
審配放下信,揹負雙手,在冀州府衙大廳裡踱起步來。
這次袁尚親自帶兵去打袁譚,都沒跟自己打招呼,這就足以說明他不想讓自己干涉這件事。
可是自己作為袁尚手下的頭號大臣,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又怎能一直袖手旁觀、置身事外?
現在劉表都寫信來勸架了,說明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自己確實不能再裝聾作啞、無動於衷,而是應該挺身而出、盡力而為。
如果直接勸袁尚罷兵,他肯定不會聽。
袁尚這小子最聽他孃的話,還得勸劉夫人管管他的寶貝兒子。
拿定主意之後,審配又來到了袁府。
劉夫人此時正在院子裡賞花,看審配風塵僕僕地過來了,不禁有些好奇。
“審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