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此番前來找許攸,本來是打算跟他道歉的,但來了之後,許褚卻發現完全沒這個必要。
許攸一見了許褚就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只要許褚對許攸稍微客氣一點兒,許攸就謝天謝地了。
跟許攸喝完酒之後,許褚心情大好,總算沒丟面子又完成了任務,又趕緊回來跟曹操覆命。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便親自來到了許攸的軍帳。
許攸看曹操終於肯過來找他了,不由一陣心花怒放。
但他心裡雖然樂不可支,表面上卻依然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子遠吶,連日來老夫公務纏身,也沒過來看看你,最近還好吧?”曹操見了許由,屈尊降貴、噓寒問暖地道。
許攸知道曹操這是主動來找他緩和關係了,又擺起了架子。
他用手捋了捋稀疏的鬍鬚,淡淡地道:“尚可吧。”
曹操笑了笑道:“子遠,我們是總角之交,從小便在一起打打鬧鬧的,但絕對沒有隔夜仇!老夫那日的確是心情不太好,才跟你發了脾氣,還希望你不要介懷!”
許攸一看曹操主動道歉了,也不好再端著了,順坡下驢道:“孟德呀,我許子遠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絕對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的,這點你放心!不過事情咱們還是要說清楚,你說你自作主張決水灌城,現在怎麼樣了?徒勞無功嘛,而且還會害死很多無辜的百姓!”
曹操一聽許攸對自己的稱呼從“阿瞞”改成了“孟德”,不禁心下暗暗稱奇。
難道這許攸是突然開竅了?
叫“孟德”雖然比叫“阿瞞”好聽一些,但也不是當臣子的該叫的。
自己手下這幫人,哪有一個人敢對自己直呼其名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許攸還是比之前有進步了,知道對自己尊重一些了。
“子遠批評的是,決水灌城這件事,老夫是欠考慮了。”曹操一副虛懷若谷的樣子道。
許攸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還有前幾天,你說什麼在鄴城安插了細作,從東門入城,最後拿下整個鄴城。你發沒發現,至始至終我都沒發表意見?我一聽這事就不靠譜,但我又不想當著那麼多文武群臣的面兒打擊你,所以就由著你一意孤行了。最後怎麼樣,不但根本沒拿下鄴城,還差點兒全軍覆沒!”
曹操連連點頭,問道:“子遠,你說這件事到底是為什麼呢?鄴城的那個信使,我跟他聊了很多,他絕對是個賣主求榮之輩。可為何最後我們就功虧一簣了呢?”
許攸也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沒見過小德子,更不知道曹操和小德子具體是怎麼談的。
但為了在曹操面前表現自己,許由必須要裝出一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樣子來。
“這件事很好理解啊!那個所謂的信使,就是審配故意派出來的。他布了個局,想誘你上鉤!但說實話,這個局布的水平很一般,我一眼便能識破!”許攸大言不慚地說道。
曹操知道許攸又在胡吹大氣,也不揭穿他,只是笑了笑。
許攸又道:“孟德呀,我猜你今日來我這裡,主要有兩個目的。”
曹操莞爾一笑,問道:“哦?子遠不妨說來聽聽!”
“這一來嘛,你是想跟我緩和一下關係。二來嘛,你是想要問計於我。”許攸嘴角上揚,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道。
曹操一聽這話,心下不由一怔。
看來許攸是還有什麼妙計啊,這小子故意等我來求他呢!
求於人者畏於人,人到無求品自高。
既然自己有求於人,那就必須要禮下於人。
想到這裡,曹操一副遇到自己的樣子嘆道:“知我者,子遠也!”
許攸點了點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