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一滴過去,袁尚的心理壓力也變得越來越大。
突然之間,袁尚似乎來了靈感,問道:“陰哥,之前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兩軍交戰無非幾種情況,都是什麼來著?”
陰夔脫口而出道:“戰、降、避、逃四種選擇。”
袁尚一拍大腿,說道:“對對對,我們未必非要與曹操開戰,完全還可以選擇其他方式!降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逃也不好聽,我們選擇避吧,我覺得這個方式不錯!”
陰夔聽得哭笑不得,陳琳卻道:“公子英明!《孫子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如今曹操兵強馬壯,我們理應選擇退避!”
袁尚囫圇吞棗地聽了個大概,但他卻聽懂了陳琳所說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以及“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哎呀,我忽生一計!”袁尚又一拍腦門說道。
陰夔和陳琳一聽袁尚要用計了,都感到十分驚訝,立刻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袁尚又接著道:“曹操不是說了嘛,若是我接受他的條件,就派人去通知他。那我不派人去通知他,就說明是打算跟他開戰了,他明天就會帶兵來攻打我。但我既不去派人通知他,又不打算跟他開戰,直接來個全軍開拔。這樣就給曹操來了個出其不意,讓他措手不及,明天過來直接撲了個空。這就叫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哈哈哈!”
陰夔和陳琳聽了之後,都不由大跌眼鏡。
還以為袁尚有什麼妙計呢,原來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想要率軍逃跑。
“公子,那我們全軍開拔去往哪裡啊?”陰夔又問道。
袁尚來到了地圖前面,陰夔、陳琳也起身跟了過去。
袁尚又指著地圖說道:“目前曹操大營在北面,我們是肯定不能往北走了。西面通往幷州的毛城也被曹操佔領了,所以西面我們也不能去。東面是鄴城,曹操大軍圍城,我們也去不了。由此可見,我們只能往南走了。”
陰夔不以為然地道:“公子,南面是兗州和司州,那裡可都是曹操的地盤啊,難道我們要自投羅網嗎?”
袁尚搖了搖頭,說道:“陰哥,要學會變通,凡事不能鑽牛角尖,更不能一條道跑到黑!我們可以先去南面的藍口駐紮,這樣就可以暫時避開曹操大軍的挑戰。曹操在漳水撲了個空,一定會很鬱悶,然後他只能回去繼續圍城。這樣我們就可以去東面的安陽,在那裡屯紮下來。這時,鄴城就在我們的正北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陳琳連忙道:“譬如捕鹿,晉人角之,諸戎掎之,與晉踣之,戎何以不免!”
陰夔又補充道:“掎角之勢!”
袁尚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到時安陽與鄴城便會形成掎角之勢!曹操若是攻打鄴城,我們便出兵襲其後。曹操若是攻打安陽,鄴城也會在他後方偷襲。”
陰夔和陳琳聽了袁尚的一番戰術分析,都覺得實在無法苟同。
在陰夔看來,曹操是絕對不會輕易讓袁尚進駐安陽的。
但袁尚此時興致勃勃,陰夔也不好意思直接給他澆一盆冷水,只好緘口不言。
陳琳對袁尚的提議更是不以為然。
曹操從兗州來到鄴城,安陽是他的必經之地,只有取下了安陽,他才能兵臨鄴城之下圍攻數月。
雖然陳琳沒有詢問過曹操在安陽的具體情況,但他估計十有八九那裡早已被曹操佔領了。
否則的話,曹操也不可能在鄴城如此肆無忌憚。
但陳琳已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