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曹操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他把雙手枕在頭下,望著棚頂胡思亂想起來。
許褚已經去了好幾天了,怎麼到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許攸不會提前偷腥?
應該不會啊,以自己對他的瞭解,許攸絕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啊!
別說是許攸了,就是自己遇到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會白白錯過啊!
母貓一撅腚,公貓沒有按兵不動的,這是自然規律啊!
那麼是不是許攸察覺到了什麼?
難道是許褚辦事不力,打草驚蛇了?
唉,都怪自己一時疏忽,沒有好好地籌劃一下這件事的具體細節!
如果許褚真把這件事給辦砸了,那可就麻煩了,後面再想殺許攸又談何容易?
而且冀州牧和甄宓的事也會變得十分棘手。
就在曹操百感交集、惴惴不安之際,忽然有一名小卒來報。
“主公,不好了,許攸,許攸他……”小卒支支吾吾地說道。
曹操頓時眼前一亮,一骨碌從榻上爬了起來,問道:“許攸他怎麼了?快說!”
“許攸他死了!”小卒答道。
曹操險些笑出聲來,幸好小卒是單膝跪地低著頭,看不到曹操的面部表情,否則非穿幫不可。
曹操穩定了一下情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胡說什麼呢?趕緊滾下去!再胡說的話,小心你的腦袋!”
小卒連忙道:“大人,小的沒有胡說啊,許攸的的確確是死了!”
“不可能!昨天我還和子遠促膝長談了呢,今天他怎麼就突然死了呢?”曹操歇斯底里地質問道。
小卒囁嚅道:“是,是許將軍把許攸給殺了?”
“許將軍?哪個許將軍?”曹操明知故問道。
“許褚將軍!”小卒答道。
曹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厲聲道:“來人吶,把許褚給我拿下!直接押到鄴城府衙去等候受審!”
隨後,曹操又召集手下文武群臣到鄴城府衙去議事。
不大一會兒,鄴城府衙之中,文東武西、列立兩廂,曹操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許褚也被兩名侍衛押了過來。
“許褚,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把老夫的發小許攸給殺了!說,你為何要殺他?”曹操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許褚看了看曹操,說道:“許攸他,他強姦婦女!”
“什麼?強姦婦女?你可有何證據?”曹操又問道。
便在這時,甄宓和劉夫人也匆匆走進了府衙大廳。
原來,昨晚許褚殺了許攸,甄宓和劉夫人全都嚇傻了,又趕緊讓人把屍體抬了出去。
但許褚卻死活不答應,屍體若是抬出去了,豈不是沒有了現場的證據?
那樣一來,就會說不清楚,很容易讓人覺得許攸是被許褚暗殺的。
所以必須要把許攸的屍體擺在袁府甄宓的屋子裡,等著曹操調查此事。
自從曹操進了鄴城,袁府裡的侍衛便都換成了他自己的人。
那幫侍衛根本不聽劉夫人的,許褚不讓動屍體,那些人自然是誰也不敢動。
一個死屍躺在屋子裡,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都害怕,甄宓和劉夫人又怎能不怕?
許褚想回去向曹操覆命,甄宓和劉夫人卻說什麼也不讓他走,非要讓他留下來陪她們度過這個血腥味兒十足的夜晚。
許褚無奈之下,只好留了下來。
三個人在袁府坐了一宿,第二天便來到了鄴城府衙。
許褚是被曹操派人押過來的,而甄宓和劉夫人則不同。
她們一方面不敢在屋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