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動不居,周流六虛。
上下無常,剛柔相易。
曹操只開心了幾天,又不由焦慮起來。
小德子寫來書信,說劉夫人已經答應投降了。
可這具體怎麼個投降法啊?
是開城獻降,還是等著曹操攻下鄴城之後再投降啊?
開城獻降是不可能的。
劉夫人只是一介弱質女流,手下無一兵一卒,有審配嚴防死守,她根本沒那個權力。
等著曹操攻下鄴城之後劉夫人再投降,無非就是想讓曹操饒他一命。
可是這對眼前的僵持局面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劉夫人的投降對曹操來說就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曹操著急,小德子比曹操更著急。
他時不時地偷偷跑上城樓,看看曹操有沒有什麼動靜。
可一連數日下來,曹操依然是按兵不動,城外也依然是風平浪靜。
小德子以為曹操知道劉夫人投降,便會派人跟他取得聯絡,商量一下後面該如何行事。
可曹操又哪裡知道小德子的想法?
這一日,小德子再次跑上城樓,卻無意間聽到審榮在那裡喋喋不休地抱怨。
“他孃的,這死去的弟兄越來越多,還守個什麼勁啊,不如開城獻降算了,還能少死好多弟兄!”審榮口無遮攔地說道。
小德子識得審榮,他是審配的侄子,在鄴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審榮手握重兵,被審配安排負責把守鄴城東門。
小德子一聽審榮這麼說,不由心花怒放。
這不就是曹操讓自己找的人嘛,有一定的分量,又想要棄暗投明。
那還等什麼,趕緊拉他入夥啊!
到得夜幕降臨,小德子看審榮周圍也沒幾個人了,於是上前問道:“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審榮並不認識小德子,鼻孔朝天地道:“你他媽誰啊,無名小卒就想找本將軍單獨交流?”
小德子眼珠一轉,說道:“我是劉夫人的侄子,袁尚的弟弟。”
審榮心下一怔,上下打量了小德子一番,又說道:“走吧。”
小德子把審榮帶到了袁府,早已吩咐下人備好了酒菜。
審榮一看小德子竟然在袁府是這般待遇,頓時對他刮目相看起來。
“兄弟,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呵呵呵!”審榮端起酒杯,滿臉堆笑地說道。
小德子有些受寵若驚,剛才還飛揚跋扈的,現在一下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真是個地地道道的勢利小人!
雖然小德子心下對審榮十分鄙夷,但卻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還要跟他談正經事。
“哪裡哪裡,在下剛才也有些唐突,沒表明自己的身份。不過城樓上人多眼雜的,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我才把你帶到了姑媽府上。”小德子彬彬有禮地說道。
審榮又四周打量了一下室內的陳設,感嘆道:“袁府果然名不虛傳啊,比我叔父家氣派多了!”
“審大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家中自然是樸實無華了!”小德子間接恭維道。
兩人寒暄了一陣,不知不覺間,酒已飲至半酣。
“兄弟,記得剛才你說要借一步說話,這已經借了好多步了,都借到你們家來了,你想說什麼話呀?”審榮醉眼迷離地問道。
小德子沉聲道:“白天的時候我聽大哥說,不想守城了,想投降。不知您是說的心裡話,還是……”
審榮酒勁早已上湧,此時又是在袁府之中,除了小德子再無旁人。
於是他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口無遮攔地道:“當然是心裡話!這幾個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