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頓的烏桓兵與鮮于輔的漁陽軍在獷平激戰正酣。
攻城的將士前仆後繼,攻勢一浪高過一浪。
守城將士浴血奮戰,擺出一副困獸猶鬥、窮鼠齧狸的架勢。
蹋頓此番帶來了三郡烏桓的全部精銳,志在必得,同時也希望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鮮于輔和鮮于銀兄弟二人則是指揮著城中的將士們拼死抵抗,他們在內心深處還是相信曹操的援兵隨時會趕到,只盼著能將這場獷平保衛戰拖得越久越好。
不知何時,從南面出現了大隊人馬,排山倒海般地朝著獷平城湧來。
鮮于輔手搭涼棚,定睛一看,只見一面曹字大旗漸行漸近、清晰可見。
“弟兄們,我們的援兵到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鮮于輔手舞足蹈地咆哮道。
守城的將士們一聽這話,頓時平添了幾分信心,鬥志也頓時變得高昂起來。
蹋頓在城下似乎也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他鞭鞭打馬,轉身朝南面望去,不禁心下一陣叫苦。
曹操果然來了,而且帶來的兵馬嗚嗚泱泱、無邊無際,遠比自己的兵馬要多出數倍。
自己的兵馬本來就不多,又要攻城,又要分兵與曹操作戰,豈不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蹋頓二話不說,趕緊下令鳴金收兵。
攻城的將士們聞聲紛紛撤了下來,跟著蹋頓往自己大營的方向逃去。
回到大營卻發現,這裡早就被別人佔了。
情急之下,蹋頓又帶著手下的烏桓兵往東面逃去,企圖回到三郡烏桓。
到了漁陽郡與右北平郡交界,又發現這裡的各處關卡早已被牢牢封死。
蹋頓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氣急敗壞地道:“好,既然哪裡也去不了,我們就不走了!弟兄們,我們就待在這,先取下曹操狗頭,再拿下獷平!”
原來,曹操帶兵從鄴城趕到幽州,並沒有直奔獷平縣,而是先去了薊縣。
他想看看焦觸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如果焦觸有合理的解釋,還則罷了,順便再向他了解一下獷平和烏桓的情況,看看下一步如何用兵。
如果焦觸沒有合理的解釋,就敢擅自違抗命令,則將他直接就地正法,再換個聽話的人來管理幽州。
曹操到了薊縣之後,卻發現焦觸並不在城中。
守城的將士一看是曹操來了,也不敢造次,二話不說便將城門開啟,把曹操大軍迎了進去。
畢竟幽州現在已經不是袁熙的了,變成了焦觸的地盤,而焦觸親自去鄴城投奔曹操,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論官職和權勢,曹操比焦觸大得多,所以幽州的將士對曹操自然是畢恭畢敬、惟命是從,又哪敢不開城迎接。
曹操進城之後,向城裡的將士大致瞭解了一下情況,才知道焦觸這段時間並沒有呆在薊縣,而是去了涿郡。
漁陽方面,蹋頓親率三郡烏桓精銳部隊正在全力攻打獷平,鮮于輔、鮮于銀兄弟正奮力死守。
曹操與蹋頓交過手,知道烏桓鐵騎的實力,並不想跟他正面交鋒。
《左傳》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曹操料想鮮于輔也不會那麼不堪,起碼還能守住幾天,等蹋頓的烏桓軍疲敝了,曹操再突然殺出,就會出其不意、大獲全勝。
於是曹操便先帶兵去了涿郡,陰差陽錯地在故安剿滅了趙犢、霍奴之後,又讓張燕帶著黑山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劫下了蹋頓的大營,再讓徐晃、張繡率領本部人馬封住漁陽通往三郡烏桓的交通要道。
這樣一來,蹋頓便成了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