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一番滔滔不絕的慷慨陳詞,階下的文武大臣都聽得啼笑皆非。
不打荊州而打劉備,這完全是在玩兒文字遊戲,無異於塞耳盜鐘、掩耳盜鈴,屬於一種自欺欺人的行為。
然而,在場大多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即便是武將也能看出眉眼高低。
大家看曹操聽得一副如沐春風、如飲甘露的樣子,誰也不敢再說什麼。
便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站了出來。
曹操抬頭一看,不禁心下一陣叫苦。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太中大夫孔融孔文舉。
“敢問這位後生晚輩,你是何方神聖?”孔融對司馬懿問道。
司馬懿當然認得孔融,這位四歲就懂得讓梨的大賢,又是孔子的二十四世孫,恐怕滿朝文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孔融比司馬懿的父親司馬防也小不了幾歲,本來就大名鼎鼎,又是長輩,司馬懿頓時在心理上就對孔融產生了敬畏。
“在下司馬懿,家父司馬防,官拜騎都尉。”司馬懿眼神有些閃爍地回答道。
孔融捋髯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建公兄的兒子!你今年多大了?”
“在下剛好三十歲!”司馬懿脫口而出道。
孔融搖了搖頭,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道:“古人云:三十而立。但你還差得遠吶!”
司馬懿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孔大人何出此言?”
“剛才的幾個謀士都不同意打劉表,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聽到了,而你卻建議去打劉備,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劉備駐守新野,新野地處南陽郡,南陽郡是荊州的轄區,荊州是劉表的地盤。請問這位後生晚輩,去打劉備跟去打劉表有什麼分別?難道我們去打劉備了,劉表會袖手旁觀、置身事外?會眼看著新野被別人侵佔,繼而南陽郡被別人侵佔,乃至整個荊州被別人侵佔?”
司馬懿面對著孔融一連串的質問,也有些啞口無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曹操又替司馬懿解圍道:“文舉,就算跟劉表撕破臉皮又如何?如今我軍帶甲百萬、戰將千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難道還會怕一個病入膏肓的糟老頭子嗎?荊州我們是早晚都要取的,早取總比晚取的好!”
孔融一聽這話,突然揹負雙手仰天大笑起來。
曹操老眉一皺,問道:“你緣何發笑?”
孔融撓了撓後腦勺,說道:“老朽想起一件事來,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什麼事?”曹操好奇地道。
孔融斜視了一眼曹操,又一臉神秘地道:“這種場合說出來不合適,還是別說了吧。”
曹操一看孔融這副模樣,心下更加好奇,說道:“文舉兄但說無妨,今日軍議我早已有言在先,大家直抒胸臆、暢所欲言!”
孔融得意地點了點頭道:“既然盛情難卻,老夫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孔融又向前走了數步,來到了眾人面前。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八年的時間就過去了,不過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也總會不斷地重演。”孔融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道。
大家都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孔融到底要說什麼。
孔融又問道:“大家可還記得八年前的事嗎?”
文武百官們有的人交頭接耳,有的人竊竊私語,也有的人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有人說道:“建安五年,最大的事就是官渡之戰了!”
孔融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官渡之戰!當時在大戰爆發前夕,田豐勸袁紹先不要動兵,被袁紹關進了大獄。沮授也提出‘三年疲曹’的理論,被袁紹削減了兵權。後來官渡之戰袁紹大敗,田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