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完成了它今天的使命,綻放出今日生命中最後的璀璨紅光。
樹上的鳥兒也隨著太陽的落下,天色逐漸地昏暗,叫聲變得越來越稀少。
唯有微風吹過小溪旁的柳樹,發出簌簌之聲,一直未曾停止過。
悠長筆直的官道上,一架馬車經過,不遠處還有不少漢子身騎駿馬,目光炯炯地看著四周的動向。
這架馬車前方有著一匹白色走馬,步伐穩定得拉著。
走馬一般都用在身份顯赫的權貴,或者家境殷實的富家子弟身上。
這種馬走動時四肢協調,頗為穩定,拉馬車也不會特別顛簸。
馬車前此時的馬伕是一個老者,手裡拿著一個短鞭,另一手抓著韁繩,與車內之人說笑。
“駕!駕~”
“籲~”
強風從馬車前面撲來,一個壯漢騎著黑色駿馬奔來,差一點就撞在了馬車上。
好在這壯漢也是個馴馬高手,及時控制住了馬匹,才沒有發生烏龍。
老者揮著手驅散了撲面而來的灰塵,皺眉道:“讓你去探個路,這麼莽莽撞撞做甚。”
那壯漢致歉道:“許管家,不是我王石頭莽撞,只是前面看見了點異常,才忙慌過來稟告。”
那被稱為許管家的老者這才收起了不悅,讓馬車停了下來問道:“發現了什麼?”
王石頭回答說道:“我在前面看見了個青年暈在了路邊,以為是乞丐,就去看了一眼。卻發現這青年身上受了重傷,身上的骨頭都斷了不少。
但有很多馬匪都是這般將人折磨之後扔到路邊,有人相救的時候就跑出來殺人劫財。
我一時拿不定主意,就來跟管家稟報一聲。”
許管家這才會意點了點頭,他也確實有聽聞馬匪這般行徑,思索一下,對著後面騎馬走來的中年漢子問道:“鏢頭,你怎麼看?”
中年漢子也聽到了王石頭的敘述,笑罵道:“你這傢伙,越來越膽小了。這是官道,哪來的馬匪。況且附近的馬匪哪個敢對我們威遠鏢局動歪念頭,走吧。”
王石頭也老臉一紅,笑著駕馬走在了前方,不過一會兒就到了他所說的有青年暈倒的地方。
幾人停馬觀望,馬車上的簾子也從其內撐起,一個小丫鬟從窗戶探出頭來看向青年。
那青年衣衫襤褸,身上也盡是灰塵,還有幾片落葉在身上,還有一杆黑色長槍落在不遠處。
中年漢子下馬走至長槍旁,頓感此槍不俗,彎腰伸手去撿。
“哎??”
中年漢子驚呼,他發現此槍不俗之時就有了心理準備,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去撿,況且他還是個習武之人,卻沒想到竟然還是拾不起。
王石頭此時也下了馬,大笑道:“鏢頭,你這鳳燕樓去多了吧,身子虛成這樣,連一杆槍都拿不起來。”
中年漢子瞪了王石頭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行你來。”
“我來就我來!”
王石頭在鏢局中雖然武藝一般,但是力氣有一大把,少有幾人能比得上他。
只見他擼起袖子,活動了一下身體,自信滿滿地走到長槍前。
一手抓住長槍前端,一手抓住尾部,口中發出低吼之聲。
過去了十幾息,王石頭已經滿臉漲紅,最後撥出一口氣,搖了搖手腕,苦著臉走到了中年漢子旁邊說道:“鏢頭我錯了。”
這次換了其餘好幾人大笑,那長槍在王石頭半晌的抓弄下,根本紋絲未動。
從馬車探出頭的丫鬟也掩口失笑,回到了馬車內,傳出了對話聲。
“小蓮,外面怎麼了?”
“小姐,那王石頭又吹牛,反而鬧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