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體開裂,冰架前緣消退迅猛。
幾乎是在斷痕擴充套件的同一瞬間,抵在鼻尖的溫度遽然遠離。
室內斥有清新劑淡香的空氣,忙不迭擠進兩人間隙,像搶救墜海的遇難者,拼了命將氧分子輸送進喉管肺泡。
“……咳。”
呼吸驟然順暢,嗓子消化不良似的有點幹癢,夏星燃沒忍住,悶在胸口輕咳了一下。
這節細細弱弱的咳聲,如同魔術師表演終了打出的響指,虛幻表象悉數消弭。
再掀眼簾,冰川高矗海面,穩然飄浮,好似一切都是夏星燃緊張之下生出的幻覺。
他怔怔地看著陸琛,半晌眨了下眼。
陸琛徹底收回撥整帶扣的手,迎上他的視線,唇線扯出柔和的弧度:“試試現在合不合適。”
夏星燃左右偏偏脖子,頭盔牢牢護著頭部,不偏也不晃:“正好。”
說完他安靜兩秒,接著反應過來,又補一句:“謝謝。”
“不對我這麼客氣。”陸琛笑得淡如往常,唯一不尋常的是,聲音多了股不易察覺的啞。
換做平時,夏星燃沒準能聽出來,然而眼下,他只顧得上把自己的呼吸喘勻喘順。
收拾好亂七八糟的心率波動,夏星燃抬起右掌,一摸胸口,恢復素日一貫的語氣:“剛才嚇死我了,我頭一回離別人那麼近。”
說著他湊眼檢視陸琛的鼻子:“我沒撞到你吧,怪我轉頭太快,忘了你還站在這兒了。”
“沒事,”陸琛微笑搖頭,藉著他的話道,“只是也被嚇了一跳。”
“我猜也是。”夏星燃回想起方才那幕,也不禁樂了,“我當時看見你瞳孔收縮了又放大,明顯是被驚到了。”
陸琛不置可否,左手拇指摩挲過食指的指背。
夏星燃轉頭面向他時,他的手只縮回一半,那裡輕之又輕地,蹭掠過對方柔軟的下唇。
“你不用換騎馬的衣服嗎?”夏星燃見他穿的還是早上的衣服,不免有點好奇。
“熟悉騎乘後,只要衣服便於活動就好。”陸琛耐心解惑,“等你掌握技巧,提高和馬的配合度,也可以自由選擇你喜歡的衣服。”
馬褲僅與舒適掛鉤,和安全沒有任何關聯,並不算日常騎馬的必備條件。
夏星燃低頭掃了眼腿上的長褲,老實道:“還是算了吧,我十天內應該到不了那種水平。”
他來之前在網上搜過騎馬的資料,有人分享親身經歷,因為騎術不精,又偷懶沒換專業的馬褲,當晚就發現腿根磨破了皮。
十天後劇組抵達陽城,還得繼續加班加點的拍戲,他自己掛彩是小,影響拍攝發揮就不好了。
“未來仍對騎馬感興趣的話,隨時可以過來學。”陸琛直接打消掉他的“算了”。
夏星燃聞言,眼睛一亮:“拍完戲了我也能過來嗎?”
陸琛見他眼神忽變,不禁又笑:“如果我沒記錯,這裡已經
是你的馬場了。只要你想來,誰敢不讓你進。”()
哎呀,這種玩笑話說過一次就可以了,說多了我會給自己催眠的。夏老闆美滋滋推辭完,滿心感慨地隨對方下樓,跟您做朋友可真好,什麼樣的便宜都能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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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琛按亮電梯的外呼按鈕,稍作猶豫,順著對方帶起的氣氛,低聲問道:“後悔沒有早點認識我?”
是很稀鬆平常的打趣的話。
夏星燃聽了果然笑出聲:“後悔是後悔,可是我也沒本事跑去國外,早點跟你偶遇啊。”
今年以前,這位陸董事長還長居海外、神龍見首不見尾呢。